的连衣裙外面披一件皮草,款款走上剧场台阶。
剧院的工作人员穿梭在后台走廊,乐手们拎着自己的乐器和琴谱安静地在候场过道等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谢心洲眼下格外想抽烟。
他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陈芷,给陈芷看一激灵。
“拿着我琴。”谢心洲把琴和弓递给她,“我出去抽根烟。”
陈芷:“哦,别晚了,十五分钟。”
“足够。”谢心洲说。
另一边,北京某区,写字楼32层,尹心昭站在落地窗前垂眼看着北京的晚高峰。
“二太太的要求你同意吗?”尹心昭问,“她愿意拿出股份,辰衡董事会里薛梁立是我的人,二太太也愿意在董事会提供支持,她和杜梦姬的关系很不错,这样你在董事会就有两票。”
办公室分明开着灯,但站在沙发旁边的喻雾却像是站在黑暗里。
“她要半山庄园。”喻雾说,“那宅子市值超过3.5个亿。”
尹心昭似是猜到了他的态度,不再看车流,而是和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对视。
尹心昭不疾不徐地说:“3.5亿而已,那个庄园不好卖,想要盈利,至多改成酒店,但她负担不起改装的费用,找人合伙风险高、周期又长,而且那种规模的房子,住一天就要维护一天,花费巨大,你随她呗。”
尹心昭又说:“话又说回来,二太太对你们母子从来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我明白。”喻雾敛下眸子,“只是稍微有点膈应。”
“你也放宽心,即使复仇也不能急功近利,慢慢来。”尹心昭转过身,和颜悦色道,“两周了,大公子失去继承权,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大太太。”
“嗯。”喻雾点头,“辛苦你了尹总。”
尹心昭莞尔,走到办公桌后边从椅背上拎起外套:“合作共赢的事情哪有什么辛不辛苦。”
然后她抬腕看表,又说:“音乐会要开始了,再不走得在路上堵到夜宵。”
“好。”喻雾展开笑颜。
这栋写字楼是极云集团在北京的分部,庭城做实业最大的两家企业,极云和辰衡,维持了近十年的平衡友好,甚至在网上还互称“友商”。哪什么友不友的,人生就是不死不休的1v全世界。
今天尹心昭带他来北京是巧了,碰上谢心洲巡演最后一站。买了两张票,赶在开始前到了剧院。
刚停好车,喻雾下车后叫住了她:“尹总,您先进去,我等下过来。”
“怎么?”
“我想去买束花。”
尹心昭眯了眯眼,拿着包走到主驾驶门边这里,手掌在引擎盖上一按,打量他:“小子,你该不是看上我弟了吧?”
喻雾没出声,笃定地看着尹心昭,然后点了下头。
“……”尹心昭沉默了片刻,抬手在自己太阳穴揉了两下,苦笑,“什么情况?你俩才认识多久啊,一见钟情?。”
喻雾站在车边,定定地看着她,回答:“是。”
剧院的停车场负3层很安静,大约是因为音乐会快要开始了,观众们都比较准时。喻雾在等尹心昭说话,尹心昭轻轻地深呼吸了一下,换了只手拿包。
她说:“你被他吸引到,很正常,心洲长得好看,而且……”
“他是天才。”尹心昭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刚学琴那会儿,不到10岁,就已经被不下三个老师说过此子必成大器。”
“外貌不凡的天才的确很吸引人,这不怪你。”
喻雾安静地听着。
尹心昭又说:“但我还是要给你个忠告,就像当初我告诉你番茄炒蛋要加4勺糖一样。”
“嗯。”喻雾点头。
尹心昭:“喜欢一下就得了,可别真爱他。他表达不出自己的感情,他也感受不到别人的感情,你会被他搞得非常、非常痛苦。”
尹心昭:“他不是高傲不入凡尘,他是单纯的情感淡漠。”
尹心昭微笑起来,说:“你可以理解为,他是个精致的树脂娃娃,玩偶是没办法和人类谈恋爱的。”
倏地,方才还错愕的喻雾弯唇笑起来,他银灰色的发梢颠动两下,说:“尹总,我改变主意了,半山庄园我要留下。”
“什么?”尹心昭不解。
喻雾:“精致的娃娃,通常来讲,要配备一个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