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综合格斗在国内属于非常小众的运动,尽管它已经职业化很多年,但在国内通常提及“格斗”和“搏击”,大家会立即认为这实在过于血腥暴力,觉得不可取,需抵制。
庭城有格斗场,只有一个,凌琦瑞前两天从北京到庭城后第一时间过来,因为有从业经验,非常迅速地正式入了职。
格斗场的位置比较偏远,考虑到来回续航问题,谢心洲特意询问了那附近有没有充电桩,凌琦瑞说有。
“他是我以前在洛杉矶格斗场时候的经理。”喻雾扶着方向盘,说,“叫凌琦瑞,今天正好他们有个搏击手缺陪练。”
谢心洲对格斗的认知是拳击比赛,戴着巨大的拳击手套的那种。他还是觉得有点荒谬:“你这个激活ai的方案……有成功案例吗?”
喻雾寻思半天:“你这种情况的,我这辈子只碰上过你一个。”
“其实我不是很想看拳击。”谢心洲看了眼路牌,前方都快要上省道了。
喻雾笑笑:“等你看到了就知道了,对了我那个朋友,姓凌的那个,他是绿毛。”
“嗯?”谢心洲歪头。
“头发。”喻雾说,“他是个绿头发。”
谢心洲:“喔,为什么特意说这个?”
喻雾:“给你预警一下,因为别人染绿毛要么是海藻绿要么是初音绿,他那个绿,是西蓝花。”
谢心洲笑了下。
他难得这么轻松地出门,或许是喻雾的感染力太强了,一大早端出来完美圆形的蛋饼和香煎鸡肉肠。那笑容让谢心洲低头看了眼手机,确认是12月,冬天,他笑得像桃花开了满城。
所以跟他出来了,被蛊了似的。
“哥,看同类互相残杀,会激发人类基因里本能的恐惧。”喻雾说得很平静,“从情绪等级来讲,触发恐惧感是最容易的,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
“最难的是什么?”谢心洲问。
“是慈悲吧。”喻雾说。
“那是菩萨吧。”谢心洲说,“我以为你会说‘最难的是爱人’。”
喻雾摇头:“爱人不难,爱人是简单行列的,够爱就爱了,有什么难的。”
“是吗?”谢心洲若有所思。
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是一句废话。
格斗场开在一个高尔夫球场旁边,这一带几乎没有高楼建筑,车也随便停,风成片成片地刮。下车后谢心洲拢了拢衣领,看着格斗场的门。
它规模挺大的,玻璃门里很快出来一个绿毛小子,喻雾形容得很贴切,确实是西蓝花。
凌琦瑞小跑出来,迎着喻雾过去:“少爷!”
“别叫我少爷算我求你。”喻雾和他潦草地抱了一下之后,跟他介绍,“我室友,洲哥。”
谢心洲轻轻点头,他这个人气场就是这样,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比较内向寡言。现在的人和过去不同了,早几年可能热心大哥会拍着他胳膊,
说,你这样不行啊,你得开朗。现在的人更懂得尊重。
“进去吧,这怪冷的。()”凌琦瑞说,进去喝点热乎的,少爷,那个搏击手是新人,一会儿让让。()”
喻雾蹙眉:“我都俩月没上擂台了,我现在实力也不行。”
话虽如此,但谢心洲能感觉到,喻雾走进这格斗场后仿佛换了个人。他脚步从容,脱下外套递给凌琦瑞,问:“陪谁练啊?”
凌琦瑞带着两个人往场馆里走,说:“一小孩儿,22岁,没进省散打队。”
“为什么没进去?”喻雾随口一问。
“孩子有纹身,不愿意洗,纹的是女朋友。”凌琦瑞说。
“嚯还是个情种。”喻雾讶然。
谢心洲打量起这个地方,他第一次来格斗场,甚至都很少听闻这个名词。它KTV一样的门头写的是北铎搏击俱乐部,里面很大,凌琦瑞带着他们拐过两个走廊,才到这个空闲的馆。
这规模,在北方城市,高低也得是个洗浴中心。可偏偏弄了个搏击俱乐部,想来是真的深爱这项运动。
“洲哥你坐会儿。”凌琦瑞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组沙发,“我们进去换衣服然后热身。”
场馆挺大的,大概是一个livehouse的面积。八角笼在中间,凌琦瑞让谢心洲坐的沙发就在八角笼前边一点,看起来是个VIP观赏位。
因为他刚坐下,外套还没搁下,就有服务员过来微笑着拿起他外套,说:“先生帮您挂在那边靠墙的衣架上喽。”
“啊谢……”
谢谢没说完,另一个服务员端来纯净水和切好的果盘。再抬头,喻雾和凌琦瑞已经出来了,所谓换衣服其实就是把上衣脱了,手腕缠上绷带,再穿条大裤衩。
喻雾身材很棒,左侧下腹部的纹身有手掌大,孟极的一部分没入裤腰里。谢心洲瞥了两眼,战术喝水。
另一个搏击手也出来了,跟喻雾握手,说了两句什么,喻雾点点头。
同类相残啊……
谢心洲又喝一口水,两人快速热身,然后各从一边跳上八角笼。坦白讲,这八角笼擂台的高度,搏击手手掌一撑就跳上去,所以昨天喻雾说的那句“你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