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甚至董事,我呢,权当被人当傻子利用了,没所谓的,经商嘛,哪有不碰壁的。”
尹心昭讲话圆满周到,现在理确实是这么个理。
同时,她浸淫商界多年,不可能帮一个陌生毛头小子做这么多无用功。在这份正式的股权转让协议出现以前,尹心昭做的所有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她只是借着喻雾的出现,来挖出老喻董的税务问题,坦白讲,大家都是从商的,要是在账务税务上扬言自己有多干净,那就是千年的狐狸不必对唱聊斋。
遑论辰衡的研发团队已经搬去不征收个税的摩纳哥,生产外包给了印度,这在尹心昭看来简直是活靶子。她甚至都不用打量喻雾的表情,跟助理要来了护手霜,助理挤出一点儿在她手背,她悠闲地搓了起来。
喻雾只怔愣了片刻,望着她:“尹总您说什么呢,我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做股东。”
尹心昭微笑:“是吗。”
“多恶心啊,那么多喻家的远近亲友。”
尹心昭敛了下眉眼,因为喻雾甚至都没把合同翻完,看到一半就直接走到保姆车车头,弓着腰将文件夹按在引擎盖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助理淡定地继续拿剩下的合同,对他说:“一式三份。”
全部签完、按完手印后,尹心昭换了个眼神,颇有些欣慰。
她冒出个念头,事实上她和谢心洲在某些地方非常像,毕竟一母同胞亲姐弟。她说:“辰衡是个体量很大,关系盘根错节的大型建工公司,我坦白跟你讲,光靠税务压力没法让它短时间内分崩离析,你想不想玩一玩?”
喻雾不解:“玩一玩?”
尹心昭说:“我帮你在辰衡搞一个执行岗位,你不是要留下半山庄园吗,那么多侍从厨师司机保安的工资你得发吧,不然成鬼屋了,赚点钱,顺便给我分享点辰衡工程标的乐子。”
她话说得模棱两可,但喻雾大致猜到了其中深意。
尹心昭对自己的所有决策都有信心,她从一开始就不在乎老喻董的这个亲生儿子,甚至喻雾觉得她的目的可能都不是这些股份。
事实证明尹心昭说得对,这世界上没有谁是干净的。喻雾售卖股份的事情在股东会议上,半数以上的人签字同意,在自身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能让一让。
喻雾和尹心昭极云集团的合作,这些人已经心知肚明,但没有人戳破,因为没有必要了,木已成舟,他们全都是尹心昭手里的玩物。
以至于喻雾提出要负责年底的江底隧道工程标时,已经没有人反对。
回到家里是傍晚七点整。
琴房里没有练琴声,喻雾打开灯,谢心洲盘膝坐在阳台地上看着外面,阳台没有地暖,他裹着一条毯子。
灯骤然亮起来,谢心洲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适应了光线之后,回头,又眯了眯眼。白毛在白炽灯下面恍了他的眼。
喻雾说我回来了。
谢心洲说我看见你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