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之力。
事实这是谢心洲第一次问自己,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他要做什么。
很多人在看完一部末日片后,大概会在演职员表出现的时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谢心洲直到今天,今天的这个当下,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他看向旁边认认真真看着电影的人,无可挑剔的侧脸,几缕黑发垂着。他会认真地听谢心洲拉琴,也认真地看谢心洲选的电影。谢心洲的一切他都仔仔细细地放在心,尽管他不懂古典乐,也不完全看懂谢心洲喜欢的这些电影,但他一直是认真的。
最后,海啸来袭,西藏的大喇嘛独守在高山,敲响铜钟,葬大海。
此时广播响起,请飞往莫斯科的乘客前往登机口准备登机。二人同时抬头,看向屏幕,确认是
他们这班飞机准备起飞(),喻雾合iPad把它塞回包里。
走吧。喻雾说。
谢心洲还看着屏幕:就我们这班飞?(),其他飞机还在延误。”
喻雾笑笑:“俄航机长,台风都飞,什么高空雷雨,场。”
谢心洲站起来,背好大提琴:“这么酷吗。”
“那肯。”喻雾伸手,“你不怕吧?”
“有什么好怕的。”谢心洲牵住他。
此行前往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厅,是谢心洲的个人音乐会,他没有带伴奏,他即将一个人坐在舞台演奏。
外狂风大作密云暗沉,还真有点世界末日的意思。谢心洲抬起头,冰凉的空气吸入肺叶,牵着他的手却无比温暖。
“天好黑啊。”谢心洲说着,在排队飞机的时候,向喻雾靠近一步。
喻雾将他手又握紧些,半开玩笑地说:“你居然开始在乎这个世界。”
“偶尔吧。”谢心洲说。
他们进入机舱,谢心洲靠窗坐下,俄航机场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滑行后抬轮升空的角度惊人。电影中也有这样的情节,飞机冲破云层,俯瞰加州湮灭。
他们升至流层,再到平流层。
他们还牵着手,谢心洲回忆着顺一下后的演出行程,两个月后去到维也纳,在金色大厅,年底的年音乐会,在卡内基音乐厅。
所以如果世界末日真的近在眼前,他会有遗憾,是那种“还没来得及”的遗憾。又因为他没有任何信仰,他不会在死前祷告。
那么他会做什么呢。
谢心洲侧过脸,问:“喻雾,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喻雾回答得很快,他看眼搁在座椅扶手牵着的两只手,“就这样。”
喻雾问:“那你呢?”
舷窗外的乌云透不过气,客舱的灯成为这高空孤独的亮点。机舱内广播平静的声告诉乘客们,这架飞机会避开高空雷区前往莫斯科,请大家不用恐慌。
然话虽如此,大约是网络俄航山航这类硬核航空公司的刻板印象,有乘客紧张到后悔飞机。谢心洲又偏头看窗外,云层朦胧,深灰色变为浅灰色。其实起飞的那会儿还是挺震撼的,飞机离开陆地冲进黑云,颇有一种不飞往何方、再也没有跑可以着陆的绝望感。
“世界末日只是‘全剧终’罢。”谢心洲说着,看向他,微笑,“我会鼓掌祝贺。”
喻雾轻轻抬眉,他有些欣喜,他也的确喜欢这样的人。轻描淡写又潇洒。
“然后在三万英尺高空吻你。”谢心洲说,“过来。”
喻雾乖乖地靠过去,让谢心洲亲吻他。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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