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医详细模拟了当时的场景,你动手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没死?”
“这种毒性首先会使身体麻痹,动弹不得,然后才会渐渐死亡。”
凌熠长久以来的一个疑惑终于解开,那天他到场时看到卢达瓦倒在地上,后颈插着水果刀,席兰则满脸是泪吓傻在一旁。
他当时以为是席兰情急之中抓到刀子捅了对方,不偏不倚正好捅到致命处,卢达瓦当场暴毙。
但事后仔细想,在那种情况下,又要挣脱,又要精准命中一个活人的要害,对一个受到惊吓的未成年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可如果这个人先因身体麻痹倒下,倒下的同时挨了一刀,整个过程就变得合情合理。
事发时他只
() 顾消除证据,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一层?
雷铖接着说:“这种毒性并不麻痹神经,也就是说你动手的时候他全程都有知觉,只是不能动,也不能出声。法医推断,在你割下最后一刀后的五分钟,卢达瓦才死于毒发身亡。”
也就是说卢达瓦经历了腺体凌迟后,又过了足足五分钟才咽气,凌熠想到自己下手毫不手软:“啊,我那是……”
雷铖微笑着打断他:“不用解释,护弟心切,我能理解。”
凌熠对雷铖本就有崇拜之心,此时又多了些感激。
“我能再问您一句,卢达瓦他中的是什么毒?”
“毒理报告还没出,不过我听说中毒反应后,倒是想到一种罕见的剧毒。”
“罕见的剧毒……”
“蜂毒。”
凌熠大脑闪白。
雷铖没发现他的异常:“你年纪小,没听过这种毒的厉害,只要剂量足够,蜂毒的致死率是99.99%。你肯定好奇那0.01%的幸运儿L是谁,他就是奥瑟殿下的父亲霍夫陛下。可霍夫陛下若不是先天体壮,坐拥名医,又侥幸有偏方救命,恐怕也难逃一死。”
凌熠嗓音发干:“可我听说,蜂族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吗?”
“谁知道呢,也难说没有余孽蓄意向卢家复仇,毕竟当年……”
门开了,兰泽出现打断二人的交谈。
“凌熠,你进来一下。”
凌熠逃命似地跟着兰泽进了房间。
“初步检查结果,殿下发烧原因是伤口感染,至于伤口在哪里,应该不用我多说。”
凌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嘿嘿……”
“ALPHA腺体敏感的本质与尊严无关,而是这个部位免疫力低、极易感染、愈合性差,所以才不喜被人碰。再加上殿下被咬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发烧也没有就医,拖到现在才晕倒要归功于殿下身体底子好,换寻常ALPHA早就送急救室了。”
兰泽面无表情:“我无意干涉患者的私生活,但从医生的角度建议家属采用传统性行为。”
凌熠脸上发烫:“一时兴起,以后应该也不会随便咬着玩。”
“我已经给殿下注射了抗生素,过一夜就该没事了。”
凌熠悬起的一颗心重新放下。
“那就好。对了,为什么是兰泽医生你来为殿下看诊,我以为来的会是帕特医生。”
“看来殿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会正式搬入希尔德贝里,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也会来。”
“为什么?”
“从我的角度,现在效力于新雇主,继续留在医学院前雇主可能会对我不利;从奥瑟殿下的角度,他的OMEGA接受了医学史上第一起第二性征转换手术,谁也不知道这个手术将来会有什么影响,他需要专业的医护人员随叫随到,最佳人选当然是对手术有足够了解的主刀医生我了。至于帕特副院长……”
“帕特副院
长?”
“你猜他愿不愿意来呢?”
凌熠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真遗憾,我应该向他当面道贺的。”
兰泽动作神速,凌熠刚送走雷铖,就看到那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病人手里扛着身后背着大包小裹出现在希尔德贝里。
兰泽两手插兜,只负责动嘴:“这个放在这边,那个放到那边,你手里的器皿是玻璃的,里面都是我培育的珍贵样本,一定要轻拿轻放,千万不能碰坏了。”
对于他的呼来喝去,火羽任劳任怨,充分演绎了一位沉默寡言凭他差遣的劳工。
凌熠好奇:“兰泽医生,他不是你的病人吗?”
“他早就痊愈,但是交不起医药费,现在做我的助手卖身还债——我不是说了不要从中间搬那副骨架,很容易散的吗?”
哗啦——
骨头散了一地。
兰泽:“扣钱。”
火羽蹲下身拾捡。
一个被布遮盖的方形物体诡异地凸起一块,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蠕动到布料边缘,露出一个脑袋。
凌熠跟兰泽同时看到了,但那雪白的东西已经窜了出去。
兰泽:“抓住它!”
凌熠只觉眼前一花,白鼠不知怎么就到了火羽手里。
“好快!”他脱口而出。
兰泽却不像他那样大惊小怪:“谁让你用那么大力,6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