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省,鹤江市。
鹤江市位于东北地区,是一座海滨小城,常住人口不足两百万,城市节奏相对缓慢。这边气温降得厉害,刚到十月温度就已经降到了个位,夜里更是直接到零下。
老城区比起新城更萧瑟,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脑袋探出来叼着根烟吞云吐雾,他视线落在前方三个男人身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老弟,上哪啊?”
三人朝他的方向望过来,看着最小的那个抬步走来,司机咧嘴一笑,稳了。
并不宽敞的出租车,坐了三位身高腿长的客人,司机瞟了眼后视镜,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后排的两个客人干嘛要把右边空着挤在一起?
副驾的骆时钰突然开口:“老哥,能说说前几天死在诊所的老人怎么回事吗?”
司机老哥收回视线:“也不能说是死在诊所,是从诊所回养老院的路上死的。”
“养老院?”骆时钰来精神了,“您细说说!”
“也没啥可说的,就走路上让车撞了,老头脑血栓,腿脚不灵活躲避不及,人就没了。”司机老哥幽幽道。
出租车此时停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司机手里夹着烟,但因为后座的两个客人他并没有点燃,干这行久了多少有点眼力见。
这三位来这儿第一天司机就注意到了,也不是他善于观察生活中的美,实在是老破小区都熟人,多出一个生面孔半天不到就传遍了,更别说这仨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这种人,一看就和他们这小区搭不上边,但现在偏偏出现在这儿了,探亲?没听说哪家跟他们有交流;见朋友?这小区加起来的年轻人都不过两手;至于逃犯、传销……还真有人这么猜来着,警察前几天就来上门了,人还在那就是守法公民。
“老哥,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骆时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司机面不改色接下来,继续说:“养老院自己有护理人员,而且医院就在他们养老院对面,根本用不着去诊所,那天李老头是被他儿子接走的,听说把养老院退了,打算带回家自己照顾,就住这边,十四号五楼靠南的房子,不过因为老头没了,他儿子拿了笔赔偿就跑了,现在住哪不知道。”
骆时钰又抽出一张钞票。
司机:“李老头他儿子之前因为家暴打老婆被局子思想教育过,不是什么好东西,哦,他儿媳妇前几天也死了,癫痫,大街上发病,听说是窒息。”
骆时钰还打算抽钱,司机打断他的前摇:“别的我不知道了。”
骆时钰朝后座看去,后座两个活人一个闭眼,一个带耳机,压根不搭理他,骆时琛这才看向右边。
红衣艳鬼抬眼,他额间的鬼纹比先前更艳了,闪耀着特别的光华,像是大补了一番。
戚砚越不耐烦地动了动腿,出租车后排对长腿客人并不友好,陆晏安抚性地捏了捏身上的煞气,“都给他。”
这句话是对骆时钰说的。
骆时钰立刻把剩下的一千拍在车上:“你不挣这钱也有别人挣,大家就别互相浪费时间了。”
这倒是实话,小城市的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只不过信息在传递过程中会添加上个人色彩,出现夸大或虚假的情况。而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总能凭借行业特性,拿到一手消息。
司机没去碰那些钱,反而隐晦地看了眼后座的空位,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沉默片刻,然后指了指收款码:“得加钱。”
骆时钰:……
【叮,收款到账一千元。】
“一条独家,李宏三年前给他爹和他老婆买了份人身意外保险。”司机看见骆时钰渴求的眼神,于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多说了一嘴,“他买保险的时候,我也在签。”
司机身上那股晦气在说话这句话就散了,他和事件的联系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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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江市的夜晚非常冷,老旧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将道路照亮,但街上空荡荡的,偶有两三张黄纸随风飘过马路。
这几天似乎是什么祭祀先人的日子,自行车道上被用粉笔画了很多圈圈,里面留下灼烧的痕迹。
“养老院和诊所都没问题,接下来我们去哪?”骆时钰问。
身为菜鸡,骆时钰能跟着过来,就是过来打下手的。
戚砚越说:“李宏家。”
陆晏虽然手持剧情,但剧情并不会细致到为标出事件地点,这样是为了防止反叛军通过偷窃剧情抢夺主角能力。
好在陆晏之前就让鬼将派鬼查这些事了,天下那么多鬼,总有一两个能查到点什么,难就难在如何才能从这些消息里筛选出真正有用的消息。
这个艰巨的任务被陆晏交给了戚砚越。
出色的宿主不负众望,初筛选中了三个地点,结合事件讯息最终选定在鹤江市。
他们抵达后找到管辖这一片的鬼,找到关键人物“李宏”,据鬼说,他身上的气息非常恶心,让鬼都退避三舍,不过就在陆晏抵达前一周,鹤江市的鬼就找不到李宏了,并没有专业搜查素养的天师/总裁/鬼,陷入僵局,结果一转头看见了冒着诡异晦气的出租车司机。
按照司机的消息,几人搜查了事件中的诊所和养老院,但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