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楚瑶无奈,只能舀一勺吹两口。过了许久,碗中汤药才下去两指。
正好温度适中,不愿浪费时间,速度稍快打算快速解决,哪知喂了两勺,他又微侧脸,虚弱咳嗽两声。
瓷勺悬在半空中,明白这是暗示她喂得太快,把他呛着了。
对方身体虚弱,又因急咳逼得眼眶通红,眼瞳浮起盈盈水光。
孟楚瑶无语凝噎,只得放慢动作。
如今回想起来,只想将半碗倒盖在他的头上,原来那时他也在趁机试探自己。
在营帐修养的三日里,到了一日三餐,原还是闭目休息的人,准时睁眼,还体贴得让她吃完再来料理他。
回宫后,因季凛云需静养半月,这段时间孟楚瑶垂帘听政,代季凛云处理朝政,忙地抽不出时间见面。
当然,她也没心情去看他,每日从太医口中听闻皇帝回复如何即可,而季凛云返宫后也默契的没来打扰她。
半月的忙碌和两人刻意的疏离,若不是晴妃大闹,孟楚瑶还不会发现季凛云的怪异之处。
孟楚瑶越想越气,自己辛苦施肥种树,结的果子竟被人横夺了去。
她坐起身,唤殿外值守的杏月进来,“我让你查的两件事,可有消息传来。”
杏月低头答:“回娘娘,那边传来消息,已经下过一次悬崖,在石壁上发现陛下当日所着衣裳的碎布,还有不少跳崖营救的侍卫碎布。目前他们已从另一条山道,下到崖底搜寻尸骨,还未传来消息。”
孟楚瑶点头,问起另一件:“二十年前婉嫔分娩前后,可有奇怪的人出现?”
杏月答:“找到一点,当年婉嫔身怀皇帝时,极为低调,除了重大皇宴足不出户,可也有宫女看见过婉嫔怀胎六月的肚腹,要比寻常怀胎一子的孕妇大一些。”
她停顿一会,又道:“不过,那名老宫女也无法保证,因为婉嫔怀胎后衣裳极为宽敞,又时时刻刻双手掩腹,她也不过是恍然一瞥,瞧见婉嫔摊开手又快速拢袖。”
孟楚瑶沉思片刻,“当年稳婆还能找到吗?太医院又有哪些人伴在身边?”
“这是其二怪处,当日太医院派去的太医,如今再去找,不是两年后告老还乡,便是突发恶疾病死了。”杏月回话时面色凝重,“属下命人去找告老还乡的太医,却听人说早就搬走了。”
“当年记录是名叫张芳礼的稳婆,照顾婉分娩后,还在宫中十年,后来在郊外掉入深坑,砸断了腿,离宫养病再没回来。如今下属也还没找到。”
杏月跪在地上,深埋着头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娘娘处罚。”
孟楚瑶扶起她,“当年事早就处理好了,我们时刻二十五年再查,自然要费劲千辛万难。只要查出点蛛丝马迹,便能顺藤摸瓜。不急。”
她已经确认季凛云还有双生兄弟,只是不知眼前的这个季凛云是哥哥还是弟弟。
不过,她也很想知道,当年为何要隐瞒双生胎一事,若是担心双生胎不详,为何要不直接除掉多余的一个。
先皇去世,并没有命人陪葬,还活着的嫔妃有的在皇宫里养老,有的则去寺庙里修行。
婉嫔如今也还活着,季凛云登基后,婉嫔成了太皇太后,只是婉嫔留在万福寺修行,连登基那日都不曾回来过。
问完事,她还是没有困意。
直到传来五声钟响,五更天了,她才闭眼睡上一会。
一晃神的功夫,耳边远远传来杏月的声音。
睁开眼,入目是杏月挂着为难和心疼的脸,“娘娘,陛下派人说早朝结束,要来同你一起用膳。”
说着,杏月坐在塌边,扶起软绵绵依旧萎靡不振的孟楚瑶。
孟楚瑶靠在杏月怀里,低声埋怨:“此时不是还早吗?午膳前半个时辰再叫我。”
杏月扶着孟楚瑶,仿佛回到未出阁前的小姐时期,那时皇后娘娘也像此刻,为了多睡一会耍赖。
“我的好小姐,此刻就是距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呢。”杏月陷入回忆,口吻不免如还在孟府时,带着无限宠溺。
孟楚瑶支支吾吾一会,强撑坐起来,没一会顺势一歪,倒回卧榻。
杏月眼疾手快半道捞起,朝桃月使了个眼色。
桃月默契上前,躬身将孟楚瑶横抱起,边走边开朗:“属下以为小姐成亲以后就永远是皇后了,原来还是属下的小姐嘛。”
孟楚瑶被人端到镜前坐下,听着二人的调侃,一点不羞恼,闭着眼顺从她们为自己捯饬。
此刻,虽然身体软绵无力,意识却是轻飘飘,悠悠荡回少女时期。
杏月手脚麻利,争分夺秒。
少女回忆还没持续多久,就听见她说:“小姐,该洗脸了。”
睁开眼,镜中女子有白皙透亮的肌肤,因肤白使得眼下的乌青更显眼。
孟楚瑶抿了抿嘴,孩子气道:“眼下敷多点粉,不能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杏月弯腰凑近看,信心满满:“绝不让小姐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