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青年自报家门,不是旁人,正是沈初瑶一大早出门却没能按照计划相遇的凤凰学院“大师兄”李步青。
在他之后,那俩疑似双胞胎的青年也跟着开口。
“凤凰学院,巴山。”
“凤凰学院,巴池。”
三人自我介绍完毕后,花妈妈当即蹙起秀眉。
虽说过去那么多年,她基本上没出过晋城,而且也没听过李步青和巴氏兄弟的名号,但凤凰学院的名头,却还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凤凰学院在大炎王朝的声望,相比九州异姓王的王府也不遑多让,谁人不知只要通过学院选拔正式成为院里学员,将来毕业后再不济也能于庙堂之中混个小官当当?
最重要的一点是,就连大炎王朝的历代天子见了凤凰学院院长,都得尊称一声“先生”。
如此地位,试问普天之下,有谁敢轻易不给凤凰学院中人几分薄面?
花妈妈没有注意到十丈开外偷看却偷听不到的沈凉犹在。
况且即便沈凉今日放出话来,明确说遇事可为百花楼撑腰,花妈妈也不会傻到扛着这顶大旗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花妈妈深知一点。
越是她触碰不到的层次,其中身居高位者就越是反复无常。
她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凭她能带给沈凉的那点“好处”,绝对不可能换来事情闹大之后让晋王府为了百花楼向凤凰学院宣战。
于是迅速平复好心绪后,花妈妈笑容不深不浅的上前朝三人施了一礼。
“原来是凤凰学院高徒,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位小先生莫怪。”
李步青淡淡回应。
“‘先生二字我等三人还承受不起,掌柜直呼其名即可。”
花妈妈了然颔首。
“好,那我就称阁下一声李公子吧。”
李步青没有异议,接着看向快被打掉半条命的史老三问道:
“你们晋城城判府里的城卫难道不该保证每条街上都按时巡查吗?怎么冲突演变到这种程度,还不见有城卫来管?”
花妈妈不想为了一个偷吃贼惹上官司,从而影响到百花楼正常经营,由此连忙解释道:
“李公子初到晋城,可能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不深,按说打人是不应该,但这史老三是晋城出了名的偷吃贼,能不至于饿死的活到今日,全靠趁我们这些开门做生意的一个不留神就摸进楼里偷东西吃。”
“一点不夸张的说,整个晋城的花楼和客栈,就没有一家不曾被其光顾过,而且城内熟知此人此事的百姓都清楚,奴家已经不止一次给过他银两让他安生度日了,可他从来都是死性不改。”
李步青依旧是那副高冷姿态。
“倘若实情如此,尔等大可报官,为何要将人打成这副惨状?”
听着自己楼里的四名杂役还在打滚哀嚎,花妈妈没急着接茬,而是告知闻声出门的其他杂役,将伤者扶进去疗伤。
等耳根子清净多了,花妈妈才在几名手持木棍、面色凶狠的杂役簇拥下,回答起李步青的疑问。
“就是因为觉得他身世可怜,不想他去大牢里遭罪,所以我们这些掌柜的才宁可给他点教训也始终没有让城判府介入,否则以他这讨人嫌的德行,进了大牢说不定哪天就得被人打死了。”
尽管花妈妈说的不无道理,是真是假,也不难得到印证。
但在李步青和巴氏兄弟的认知里,大炎律法是每一名凤凰学院学员必须精修并且作为人生第一言行准则的红线。
人,做了事,犯了错,就该抓该罚,却不能依着平民百姓之间的一己私念,胡乱动用武力解决问题。
因此现下在李步青和巴氏兄弟看来,史老三偷吃有错,可百花楼打人还下手那么重更有错!
“我等出面制止,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有什么说法,你们还是到晋城城判面前理论吧。”
说罢,李步青转头就冲壮腿弟弟巴池招呼道:
“巴池,你去城判府走一遭,叫晋城城判大人遣城卫来把人都带走审查。”
花妈妈闻言,抢在巴池转身前拦道:
“哎别别别!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就不必劳烦城判大人了吧?”
在这方面绝对称得上是一根筋的李步青,完全不管所谓的人情世故,见巴池还没有动的意思,他便理也不理花妈妈的重申道:
“巴池,学院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
巴池其实也冤,他的本意是听从李步青的指示,所以才停了停脚步,当下被李步青一说,他即刻应是,找街边百姓打听了一句,就独自朝城判府方向走去了。
眼看似乎有外乡人来找百花楼的麻烦,很快就吸引来更多晋城百姓凑热闹。
见人多了起来,沈凉也凑近了些,悄摸的站在人群最后方,这样就方便听听双方在聊些什么了。
“李公子,奴家没有追究你打伤我手下杂役一事也就罢了,你还非得要找我百花楼的麻烦?”
李步青不顾花妈妈的脸色变化,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史老三近前,信手将其扶了起来。
“这位老叔,待会儿城卫来了,你尽管将实情告知,若有必要,李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