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皆因你们横插一脚生此事端,如今它不仅不能为人所用,反倒凶戾更甚平日!”
他艰难抬手掐了诀,虚空间虹光闪烁几下,焕发出刺目的光晕。
紧接着,光点自上而下坠落,仿佛落下的幕帘,层云散去,一道幽深暗门凭空而现。
叶承运收回手,冷冷道:“你若想死便去取。”
温寒烟一手扯起叶承运,转头对叶含煜道:“你留在此地。”
叶含煜迟疑片刻:“可是……前辈,我父……叶承运应当并未说谎,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顿了顿,他道,“或者……换我去。他同我毕竟血浓于水……我父亲犯下的罪孽,合该由我一力承担。”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温寒烟拽着叶承运向前走,说话却是对着叶含煜,“放心,我不会有事。”
若昆吾刀当真有灵,她体内那么多裴烬的魔气,便是这世上最妥帖的护身符。
叶含煜抿抿唇,见她神色坚决,且眉目冷然并无丝毫逞强之意。
沉吟片刻,退后半步,不再阻拦。
见她当真要进去,叶承运脸色未变:“你知不知道昆吾刀是什么东西?如今我已无力反抗,你又为何非要进去找死?”
温寒烟没搭理他,一脚踢开暗门跨门而入:“你只需要好好带路便好。”
她用力一扯叶承运衣领,将他挡在身前,“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若我察觉你暗地里动手脚,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叶承运脸色难看。
他倒是愿意同归于尽,只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受昆吾刀的折磨。
暗门后是宽度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每上前一步,两侧墙壁上便自发亮起幽然火光,一点点照亮前方的路。
两人顺利一路向前,越是向前走,温寒烟便愈发感觉周遭温度降低,淡淡的阴戾冷峻气息渐渐浓郁起来。
整片空间并无窗,却似有阴风拂过她裙摆发尾,钻入领口,掀起一阵诡谲凉意。
两人最终停在一扇门前。
这门似是纯金打制,看上去极其厚重,上面符文若隐若现,却极其繁杂,似是有人极其忌惮里面的东西,在上面套了不知道多少层阵法。
“不要再向前走了。”
一片死寂之中,叶承运倏地开口。
他又咳出一口血来,“我伤势不轻,或许活不过今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还信我,便听我这句劝告。”
丹田处沉寂已久的那枚墨色气海像是听见这句话,又像是感应到什么,前所未有地躁动起来。
温寒烟脸色沉凝。
出于一种直觉,她知道,昆吾刀就在这扇门之后。
“把禁制解开。”她平静地说。
叶承运静了静,才缓缓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待会只有你一个人跨过这扇门。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将我打晕扔在这里。”
温寒烟点头应了声。
暗门之内光线昏暗,纵横交错的虹光笼罩于门前,变幻交错,虚实相映。
叶承运叹口气,掐诀一层层将禁制解除。
他在上面下了一百零八层封印,每一层封印都以兆宜府能拿出的最高阶法器相镇,高深莫测,解起来极其耗费时间。
温寒烟指尖微动,无声攥紧了流云剑柄。
每一层符文黯淡下去,空气里的温度便降下一点。
不知是否是幻觉,阵阵阴风裹挟着厉鬼哭嚎在空中乱窜。
黑色的浓雾在暗色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隐着金戈铁马之势,却又暧昧黏腻,无数次擦过她腰身。
符文虹光明灭,最后一层禁制解除,一股凶戾之气陡然隔着门板倾轧而来。
温寒烟还未动作,叶承运重伤在身,当即便被震得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温寒烟脑中一阵晕眩,但躁动的墨色气海却在这时自发逸出一缕魔气,包裹住她浑身经脉,护住她灵台。
温寒烟摇晃一下,倏地从那阵铺天盖地的戾意中清醒过来。
她以剑撑地,艰难迎着砸落在身上的压迫感,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进去。
门后空间不算宽阔,并无多余陈设,唯有中央一方高台,浩瀚灵力包裹着一枚金色刀匣,于虚空之中沉浮。
或许是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平静的刀匣在她靠近之时骤然震颤起来。
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浓墨悄无声息地自刀匣缝隙间溢出,鬼哭声也在这一刻嘹亮起来,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温寒烟于风中缓缓抬眸。
刀匣在她的视线之中,一寸寸打开。
鬼哭之声猝然急促起来,温寒烟几乎被这阵凶戾煞气压得直不起身来。
与此同时,她体内墨色气海再次震颤,魔气源源不断自发涌出,其间烈日般炽热的气息寸寸淌过她丹田经脉。
那阵冷意在这气息之下无处遁形,毫无还击之力地被逼退。
这时一道刺目的猩红刀光撕裂浓雾,金色刀匣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刀气,轰然一声四分五裂化作齑粉。
温寒烟勉强在狂风中睁开眼睛,缭绕的刀光散开,露出一柄四五尺长,刀背随刃而曲,色赤如火的长刀。
尽管从未见过昆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