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阿尔文被戈登局长亲自开车送回医院。
显然,上一次的教训让他知道,警局内部会发生的意外也不少。
车停下后,戈登抬眼看向后视镜里年纪不大的男孩,下意识摸了根烟放进嘴里,但忍着没有点燃。
“嘿,孩子。”
戈登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那么生硬。
“我不希望下次再见到你,还是在犯罪现场,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懂了吗?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这两次运气好,受的伤不算重,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戈登没有把话说得多重,比起警告,更像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阿尔文怔了怔,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他随即想起来,这位局长的女儿,那个叫芭芭拉·戈登的女孩,几个月前被小丑打碎了脊椎——这不是个秘密。
所以……这是某种移情?
这个结论让阿尔文稍微自在了点。
他点点头:“好的,局长。我知道了。”
嗯,只是知道。照不照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戈登不知道阿尔文玩的文字游戏,见他点头就放下了心,提起另一个话题来:“对了,你朋友给你留了个号码,我想这是他家里的电话,也许假期的时候你可以打过去。”
说着,他拿出一张字条递出去。
“谢了,我会的。”
阿尔文接过字条,随手塞进口袋。他对侦探小子的联系方式没兴趣,只是暂时不想暴露之前说的谎。
“再见,戈登局长。”
戈登留意了一下阿尔文身上的伤,见没影响行动,才收回目光:
“注意安全。”
“好的。”
目送警车离开,阿尔文走进医院,婉拒了护士的搀扶,一个人回了病房。
刚一关上门,阿尔文就两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先前对付那几个疯子的时候,阿尔文尝试着用更加“罗宾”的方法解决。可没想到,罗宾的动作比看上去的要难完成一点。发力的方式、时机的把握……强行模仿的结果是,他差点把自己弄受伤了。
不过,再多练习几次应该就不会出问题了。
阿尔文扶着墙直起身,踉踉跄跄走到病床边坐下,然后弯下身,确定了一下床底的鞋盒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
盒子里放着他做的制服。
本来今天只是去调查一下情况,等到确定下时间,再换上这身,没想到今晚上的一切都不在预想范围内,不管是小丑帮,蝙蝠侠,还是他自己……
不过,说不定现在这样更好。
事情已经发生,阿尔文没有在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上多停留,休息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向卫生间。
不仅是病服,他的头发也有一小截被烧焦了,好在大多是后脑勺的部分,影响不大。
考虑到剪短一些应该会更方便,阿尔文直接把长到颈部的一起剪了。
断发簌簌落下,露出一截苍白到病态的后颈。
和后领遮挡下,若隐若现的蝙蝠印记。
*
虽然错过了一次机会,但阿尔文完全不担心遇不到蝙蝠侠。在哥谭市,永远不会缺少喜欢闹出一些仪式感的怪胎,也永远不会缺少意外和罪恶。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出院当天,阿尔文站在医院门口,等社工过来接。
似乎被特地提醒过他的身体问题,即便哥谭市大多都是阴天,他们也仍是选择在傍晚过来。只是车还没到,阿尔文的视野先猝不及防暗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周围所有灯光,包括信号灯在内都熄灭了。
一时间,只有天上的蝙蝠灯还亮着,成了唯一的光。
尽管很快就有零星的灯光重新亮起,阿尔文还是意识到出事了。
趁着社工还没过来,他毫不犹豫拎上背包,折返跑回医院,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迅速换上制服。
多米诺面具、印着罗宾标记的红上衣、黄色的小披风、绿色的短裤和精灵靴……
光看外表,阿尔文能保证它们几乎一模一样,材质就不一定了。
可这身制服,或者说它所代表的什么东西,好像让它拥有了奇特的魔力,和之前穿着病服时相比,阿尔文觉得自己有力量多了。
离开前,阿尔文下意识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的瞬间,他熟练地露出和记忆里那只罗宾鸟如出一辙的笑。
仿佛终于穿上了另一层皮囊。
……
今晚的哥谭市,再一次出现了疯子和罪犯的狂欢声。
阿卡姆疯人院那边是最先出现问题的。
一个半小时前的一场爆炸,让不论是前几天抓进去的小丑帮,还是其他被蝙蝠侠关进去的疯子都跑了出来。
蝙蝠侠尽快赶过去控制住了局面,把大部分“病人”都重新关回了他们的病房,只是还有几人仍然逃脱在外。其中需要优先处理的是……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
这场大停电,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的手笔。
那些混混、小偷、纵火犯……或者其他什么臭水沟里的老鼠一下子变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