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渡朝他冲了过去,转瞬间手中短刀带着刀鞘一同横在他脖间,而他则神色认真地对一脸茫然的男人说道:“请你交出解药。”
男人:“…………什么解药?”
王怜花心中也打了一串问号,上官飞燕则更震惊,她万万没想到乌渡甚至碰都不碰她,找那种莫名其妙的男人要解药又是什么鬼?!
步早倒不是随意选了个替罪羊,在他刀下和他眼对眼的人确实是追杀他的人之一,因为觉得自己发现了乌渡的踪迹而洋洋得意,想一个人摘下成功的果实,发财扬名一举两得。
太过得意的让人不爽,步早干脆将这家伙也卷进了另两人的闹剧之中。
“上官姑娘所中之毒的解药。”乌
渡说,“从我进茶馆之前,你一直跟着我。若是有事冲着我一人来即可,何必下药?”
“我没有——!”
乌渡面色平静,但身上无端有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男人慌张地否认,口不择言:“而且那姑娘看起来哪像中毒了的样子!”
除了面色白了点,嘴角带血,其他看起来健康得很啊!还直勾勾地瞪着这里呢!
乌渡扭头。
上官飞燕蹙着眉头,柔弱,脆弱,虚弱,弱不禁风。
乌渡又扭头,男人目瞪口呆,想要解释,却笨拙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真没有下毒!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男人大呼冤枉,壮着胆子抬手推刀鞘,出乎他意料的是,乌渡竟然真的顺着力道收回短刀,表情依旧平静。
“那请你什么都不要做了。”乌渡说,“我不是随便杀人的人。”
男人陷入沉默。
乌渡收了刀,转头向王怜花和上官飞燕走去,与此同时,身后男人暴起,以猛虎之势袭向乌渡。
少年的背影近在咫尺,本该一瞬间就能碰触到的背影却在近处停止,如隔天堑。
男人重重地扑跌在地,脑袋抵着乌渡的脚,他艰难地抬手捂住脸颊,在他脸上有一道被刀鞘抽出来的红痕。
乌渡走至近前,王怜花问:“你怎么不杀了他?”
乌渡道:“没人委托我杀他。”
王怜花嗤笑一声。
上官飞燕抬手想握住乌渡的手,乌渡脚步微挪,避开了。
“乌公子。”上官飞燕悲切道,“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向你——”
她说着说着,却渐渐感觉不对劲起来。眼前天旋地转,提不起气,视线中乌渡的面容逐渐放大,而余光里,绯衣少年笑容狡黠。
上官飞燕明悟自己被王怜花坑了一把的同时也失去了意识。
她的脑袋重重砸在桌面上,人事不省。
乌渡扶着她的肩,眉头微皱,将人拦腰抱起,大步往外走去,王怜花收了笑跟在他身后,道:“我略懂岐黄之术,不如叫我看看。”
为了还人情这家伙是半点人事也不干。
步早心生钦佩之意,论自产自销,王怜花也是个人才啊。
“不用劳烦你了。”乌渡诚恳地对王怜花说,“上官姑娘是被我牵连的,我会负起责任。”
王怜花有点不好的预感:“怎么负?”
乌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着人回到客栈,从包裹中找出各种道具,告诉王怜花:
“掌门师父也曾教导我们医术。”
这就是要自己为上官飞燕解毒的意思了。
王怜花:“……”
之前乌渡可没有说过自己还会解毒啊?
“让我来吧,我还欠你一个人情。”王怜花上前。
“不必。”乌渡道,“你的人情很贵重,我不想用在这里。”
“上官飞燕不值得你用掉
我的人情吗?”
王怜花有点焦灼,乌渡这该死的原则又冒出来了。
乌渡道:“并非如此,我力所能及的事不会劳烦你。”
王怜花忍无可忍:“是我给她下的毒!解药只在我手里有!”
乌渡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王怜花。
王怜花道:“这女人不怀好意,你不赶她走便算了还任由她对你扯谎,我看不下去才帮你诈出她的,这样可算还了你人情?”
步早算是彻底懂了,原来王怜花真的只是想还当初石林洞府的那个人情?
这人总吐槽乌渡的原则古怪,但他本人显然也有不少古怪的原则。
“是这样啊。”
乌渡垂下眼睛看床榻上的上官飞燕,表情依旧平和不已。
“你什么都没发现么?”
王怜花也跟着看上官飞燕。
“发现了。但有两位在我身边,能遮掩我的行踪。”乌渡说,“只是最近已经有人盯上我了,所以我今日才想同两位说再见的。”
王怜花点点头,还想开口,乌渡道:“尽管你做了多余的事情,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当初的人情也并非大事,如此你我便算扯平了。”
话说得直白,但乌渡的语气很友善,王怜花心中莫名憋闷,伸手将装着解药的绿瓷瓶交给乌渡。
“给你。”
“谢谢。”
王怜花将毒下在了茶水中,不管上官飞燕是否会吃下白瓶中的假毒药,她都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