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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重溟在与玉天宝你来我往时,乌渡和旺财一直聚精会神地旁观,叶孤城比他们更加聚精会神——他观察着眼前的所有人,同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困惑。
乌渡与玉天宝的到来不在叶孤城的意料之中,他自然不可能当着无关两人的面提及与南王有关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一切。
重溟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瞥了眼玉天宝,就此结束了对话,转而向乌渡道:“你没看到我很忙吗?带着你的客人赶紧走,别来我跟前碍眼。”
叶孤城默然。
在乌渡现身之前,重溟分明没把他当一回事,这么说显然只是为了赶走乌渡的借口罢了。
“师兄,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也许是因为重溟的冷淡话语,乌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气弱,但其中感情之真挚、态度之坚定,令人难以忽视。
重溟无动于衷,表情淡定,玉天宝忍不住对他露出责怪的眼神。
师弟千辛万苦找到大师兄,却被这么对待,玉天宝都替乌渡感到不值。
此时的玉天宝全然没想起他最初问乌渡要去做什么时,乌渡曾说过自己手上有一件放置很久的任务这件事。
来找大师兄不一定是为了寻求帮助,还有可能是大师兄本人就是任务对象。
重溟瞥见玉天宝的表情,抬手扶了扶面具,随后顺势推开乌渡,走向叶孤城,头也不回地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了,再说了……你不是为了劝我回门派才来见我的吧。”
听到重溟这毫无感情的言语,乌渡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他抬手拽住重溟的衣角,力道之大,将重溟拉住顿在原地。
叶孤城眼神微凝,迈步上前,沉声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两位有话日后再说也不迟。”
乌渡轻声道:“不好意思……我拖得已经更久了。”
他侧身抬眼,越过重溟的肩头与叶孤城对视,眼中含有些许歉意,以及几分坚定。
旺财忽地汪汪大叫起来,焦急地在两人身前身后转圈,与此同时,重溟转身攻向乌渡,竟与乌渡交起手来,气势汹汹,下手极为冷厉,招招致命。
乌渡将招式一一化解,眉头微蹙,眼中含着一丝忧郁,但手上动作丝毫不见放缓。重溟起先略占上风,但随着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乌渡的游刃有余更加引人注目。
任谁都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差距。
玉天宝在两人交手之时便吓了一跳,躲到树后探头围观,表情有些古怪:这对师兄弟的关系到底有多么差啊?
乌渡提起大师兄时可没说他们会互相往死里揍啊!
旺财站在一旁发出沮丧低落的嗷呜声,仿佛为眼前的场面感到难过似的。
叶孤城瞥了小狗一眼,又望向交手的两人,他们中间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种情
况的?
叶孤城开始感到疑惑起来。
他好像卷进了重溟的“家事”。
重溟的神色愈发暴躁,而乌渡的眉眼间盈满忧郁,他似乎很不想与师兄交手。
二人都没有使用武器,全拼内力真气,以及掌握的拳脚功夫。
从这方面来讲,两人之间的胜负十分明显,毕竟二弟子马甲曾按着大弟子马甲打。
和自己打架对步早来说不算多么稀奇的事,在咸鱼派时马甲之间天天交手切磋,步骤顺序几乎刻入骨髓,如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展现出一场十分激烈的打斗。
步早甚至有时间思考什么时候是停手的最佳时间。
重溟的动作十分激烈,表现出他固执扭曲的内心。
身为大师兄却不如两位师弟在他心中是件无法释然的事,所以交手期间乌渡的反手表现得越轻松,神色越是忧郁,更只会更加令大师兄心中感到难以言喻的羞辱。
步早在心里计划好了之后的发展。
大师兄不顾生死的打法让乌渡有些晃神,他不想与师兄打架,恳求似地低声叫道:“师兄!你明明知道自己——”
他话未说完,一道银色的弧光在空中划过,落在蓬松的落叶堆中,声响并不明显,但重溟与乌渡的动作却同时停止。
那是重溟所戴的银色面具,因气劲被掀飞落地。
重溟猛地伸手捂住半边脸,眼神阴郁地抬头。他的红色发绳在打斗中散落,长发披散,凌乱地遮挡住脸。
从头发的阴影、与手指未能完全遮蔽的缝隙中,能看到显得扭曲的深红色疤痕,藏在手指下,是一整片的疤痕。
乌渡神色怔忪:“师、师兄……对不起——”
重溟覆盖半边脸的手背上是暴起的青筋,顺着手腕向衣袖深处蔓延,手臂微微颤抖,彰显出不平静的内心。
“闭嘴!”他的声音冰冷而嘶哑,“没什么对不起的。”
乌渡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旋即跑去捡起面具,递给重溟,低低道:“师兄……”
“——”
重溟似乎咽下了一声沉闷的叹息,他一言不发地接过面具,随后抬起脸,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模样。
半边银色面具在秋风中泛着冷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