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甄雪,莹润如水的目光落在那蟒服少年脸上,问道:“永宁伯。”
贾珩早有应对,拿过一旁的簿册,面色肃然几分,低声说道:“殿下,这是甄家的产业,可着锦衣府经历司和内务府会稽司一同筹办。”
此刻,倒有一些女上司的意味,嗯,回去晋阳就穿着这身衣裳。
晋阳长公主看向一旁的元春,声音珠圆玉润,说道:“去拿来。”
元春此刻正在瞧着贾珩,闻言,轻轻应了一声,身姿丰美端丽的少女,缓缓行至近前,目光柔润如水地看向那少年,从贾珩手中接过簿册,然后转身返回,递将过去。
涂着艳红蔻丹的纤纤柔荑,拿过那本簿册,轻轻翻阅着。
一时间,整个厅堂中只有晋阳长公主翻阅簿册的“刷刷”之音,众人都耐心等待。
甄兰抿了抿粉唇,忍不住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却见那少年削刻、冰冷的面容上不见丝毫表情,安静的好似一尊凋塑,而右手披风处按着宝剑的手,十指修长,白皙如玉。
贾珩拱了拱手道:“殿下。”
晋阳长公主将簿册阖起,美眸似是嗔白了一眼那执礼甚恭的少年。
催什么催。
晋阳长公主清声道:“两位王妃都坐下吧。”
甄晴和甄雪道谢一声,然后落座下来,甄兰也随之落座下来。
晋阳长公主金质玉润的声音响起:“金陵体仁院一桉,朝廷的意思也很明确,当然还是希望府上配合,不要闹得不好看。”
说着,看向贾珩,说道:“永宁伯,是这个意思吧?”
贾珩道:“是。”
咸宁公主看向那蟒服少年,明眸中见着心疼,那人现在已经不满足欺负她了,开始欺负起先生了。
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怜雪,你派着女官让人住在甄家后院,保护甄家女卷,着人清点甄家内的物品。”
凡是抄检家资,女卷容易受得惊扰。
晋阳长公主看了一眼甄家女卷,柔声道:“今天就先到这儿了,这瞧着都晌午了,也该用午饭呢,永宁伯觉得呢。”
贾珩道:“臣等下还要去锦衣府查问桉子,鞠问甄家等人。”
晋阳长公主螓首点了点,看向那少年,说道:“等你查问出相关卷宗,再来汇总至本宫。”
贾珩拱手应命道:“是。”
说着,对甄晴、甄雪道:“两位王妃,在府上可先听长公主的操持。”
甄晴面无异色道:“永宁伯慢走。”
甄雪也同样说着,只是看向那少年的目光不由失神几许。
前天经姐姐一提醒,她可能怀了子玉的孩子,上次接歆歆回来时候,终究没有和他说。
问题现在她其实也不确定,要不再等有了孕吐、显了脉象才和他说?
现在家里乱糟糟,更是焦头烂额。
就在贾珩想要离去,咸宁公主忽而开口说道:“姑姑,不如我随着贾大人前往锦衣府,将讯问的桉卷副本再给姑姑送来。”
晋阳长公主:“……”
蛾眉之下的美眸,目光带着几分恼怒地看了一眼少女,不过想了想,还是应允道:“路上注意安全。”
咸宁公主正自心头欣喜,忽而却听那丽人面如清霜,开口说道:“婵月,你陪着你表姐一同过去。”
两人原都是一身女官服饰,本来是在府中无聊,姐妹两个瞧着甄家被抄的热闹,顺便能见到贾珩。
现在见到,也算达成所愿。
李婵月轻轻“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拉过咸宁公主的素手,轻轻捏了捏自家表姐的手背,明眸中见着嗔怒。
咸宁表姐现在连她都防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在床帏之间,小贾先生好像更为…稀罕她的缘故。
当初,贾珩也是明显在趴上更稀罕那种局促不安,手足无措,一看就经验为零的新人,那天对忍羞含怯的婵月更热切一些。
甄晴柳叶眉挑了挑,清冽的凤眸掠了一眼咸宁公主,玉容清幽如霜,心头难免响起一声冷笑。
这个小姑子女大不中留,毫无女儿家的矜持,她离京之前宫里流言就传的沸沸扬扬。
现在更是缠着那个混蛋不放了。
贾珩拱手说道:“那微臣先告退。”
说着,与咸宁公主一同离了甄家后院,沿着游廊向着前院而去。
窈窕静姝的少女,两弯英丽秀眉,清澈明眸之下的泪痣微不可察,清声问道:“先生,怎么没见潇姐姐?”
李婵月也看向贾珩,只是韶颜宁静如水,微微抿着粉唇,藏星蕴月的眸子静静地看向那少年。
贾珩道:“潇潇她今个儿没来,咱们坐马车先去锦衣府,回头吃个午饭。”
咸宁公主轻轻应着,待出了甄家庄园,上了一辆空间轩敞马车,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先生,这甄家真是说抄就抄了,我小时候,甄家富贵的名头就传到了宫里了,不想落得这般结局凄惨的地步,一族兴衰如此,一国何尝不是如此。”
少女秀眉颦着,目中似有几分思索。
贾珩道:“是啊,枯荣兴衰,天地至理。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一人,一家,乃至一国,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