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察哈尔,肯定是发倾国之兵,这是女真形成后世完全体的最后一战。
阿济格出班说道:“皇上,臣弟已经先一步派人向察哈尔打探消息。”
皇太极面色阴沉,说道:“朕明年打算改国号为清,改元崇德,如额哲不来朝觐,待举行大典之后,就要讨伐察哈尔,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草原之上怎么能有两位可汗?”
下方一众亲王、贝勒纷纷称是。
皇太极这时看向代善,说道:“礼亲王留下,诸卿先退下吧。”
下方正自耷拉着眼皮,似在睡着的代善,闻言睁开眼眸,心神微凛。
随着众人离去,偌大的显德殿中剩下礼亲王代善和皇太极兄弟两人。
两人沉默半晌,皇太极看向满头白发的代善,叹道:“兄长,硕讬之事,是朕考虑欠妥了。”
代善闻听此言,连忙跪将下来,拱手道:“皇上,硕讬为国出使,纵身遭不测,也是死于社稷,死得其所。”
皇太极看向跪在地上,头发灰白的代善,从金銮椅上下来,双手搀扶起代善,道:“地上凉,兄长快起来,有件事儿还要征询兄长的意见。”
这时,皇太极的太监总管给周围侍奉的两位内监使了个眼色,然后徐徐退出宫殿。
代善说道:“皇上但请示下。”
“朕春秋已高,早年随着父皇南征北战,也落了一些病根,如今太子未立,朕观诸子之中,尚无合朕心意者。”皇太极说着,将一双幽晦难测的目光看向代善。
代善面色一滞,支支吾吾道:“皇上,诸子骁锐勇悍,都是我爱新觉罗一族的好儿郎。”
皇太极目光灼灼地看向代善,问道:“兄长觉得多尔衮如何?他在朝中处置政事,颇见章法,内政兵事皆井井有条。”
代善闻言,连忙再次跪将下来,说道:“皇上,此议万万不可!统绪传承,父子相沿,乃为天道伦常,不可悖逆,否则爱新觉罗一族将有大祸,臣请皇上三思。”
他可知道这四弟的手段,这是在试探着他。
皇太极再次搀扶起代善,轻声道:“那是汉人的规矩,咱们的规矩不是还有兄终弟继?”
代善连忙说道:“皇上,后者乃是取乱之道,这在汉人朝廷已经印证过的事儿。”
皇太极默然了一会儿,似乎为代善之言说动,又问道:“那兄长观朕这几个儿子品行、才略如何?”
“肃郡王英睿骁勇,刚毅果决,又屡立军功,其他诸子也有贤明敏行,都是龙章凤姿,天日之表,皇上春秋鼎盛,可以慢慢考察。”代善斟酌着言辞,苍声说道。
皇太极目光闪了闪,喃喃道:“肃郡王,豪格?”
后面的话却没有多说,让代善一时间摸不着皇太极的态度。
皇太极目光闪了闪,心头涌起一层厚厚阴霾。
以豪格目中无人的性子,只怕继位以后,要与阿济格、多尔衮他们祸起萧墙。
爱新觉罗一族为了汗位流了太多血了,再这般自相残杀下去,必为汉廷所趁。
皇太极有十个儿子,除却早夭的儿子洛格、洛博会外,还有八子,如今的福临才不过将将十岁。
皇太极思量了一会儿,说道:“那就再看看吧,这次战事过后,再作计较不迟。”
“皇上英明。”代善连忙称是,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八果然没有兄终弟继的想法,方才但凡他流露出一些态度,只怕又有大祸临头。
老八,用汉人的话说,就是当世枭雄,心
狠手辣。
……
……
神京,荣国府,荣庆堂
贾珩与史鼐叙完话,来到荣庆堂,厅堂中除贾母外,还有王夫人和宝玉,凤姐以及李纨两人陪着贾母叙话。
贾母看向两人,问道:“珩哥儿,你们几个一起用着午饭。”
史鼐笑了笑,说道:“不好叨扰姑母,子玉等下还要去往京营处置军务,我和信哥儿先回家中,待过两天,空闲之时再来拜访姑母。”
贾母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史鼐止住想要相送的贾珩,笑了笑道:“子玉留步,不用相送。”
待史鼐以及史信离去,贾母见状,苍老目光投向贾珩,问道:“珩哥儿还要去京营?”
凤姐也笑道:“珩兄弟,怎么回京不多歇两天?”
“最近国策大定,手上的军务不少,年前还要去京营待一段时间。”贾珩道。
贾母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有件事儿要和珩哥儿说,问问你的意思。”
一旁的宝玉已经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向那面容沉静、气定神闲的少年。
贾珩放下茶盅,目光温和看向贾母,问道:“老太太请说。”
贾母笑道:“这不是宝玉?他明年既然要进学,年前和开春都需好好读书,想给他找个读书的幽静地方。”
“学堂之内环境幽静,还有良师益友可以请益,我瞧着就挺好。”贾珩放下茶盅,道:“老太太认为还有别的地方好吗?”
贾母的心思,他洞若观火,还是想让宝玉送到大观园里。
“珩哥儿昨个儿不是去看了园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