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信不过他们,岳讬此人的确不好对付。”
作为天子的女婿,有的时候不适当这样执拗一下,就显得私心太重。
当然,事后南安等人大败以后,他还要安慰天子那颗受伤的心灵。
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真的等南安郡王大败以后,天子会不会又羞又愧。
至于南安郡王会不会不败反胜,这个基本没有可能。
见少年如此坚持,崇平帝想了想,说道:“那就先让朝臣议议吧。”
而随着时间流逝,西宁郡王世子金孝昱领军从征青海,三万兵马尽殁于海晏县,金孝昱本人战死的消息如一阵旋风般刮过京城。
一时间,神京城中哗然一片。
就在不久之前,大汉才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现在竟在西北吃了一场败仗,难道青海的鞑子比辽东还要难对付?
而崇平帝也召见了内阁、军机处,六部九卿、左右都御史在含元殿召开廷议。
神京城,南安郡王府,书房之中——
南安郡王严烨坐在条案之后,周围是柳芳以及石光珠等人,正在议着青海的边事。
柳芳宽慰道:“王爷不必担忧,想西宁边军纵然不敌,也应该无大碍才是。”
石光珠也道:“世伯,西宁方面的兵马只要及时相援,就不会有事,西宁边军足足有着十多万人,原就是精锐劲旅。”
南安郡王道:“老夫去过西北查边,西北边军不比京营兵马,据那小儿所言,女真的郡王岳讬也去了青海,如得其臂助,只怕西宁方面未必抵挡得住,我们这边儿需要及早发兵救援了。”
凡战事一牵扯到女真,就会变得棘手起来,而且小儿虽然骄横跋扈,有的时候这眼光…他也不能不当回事儿。
石光珠道:“世伯,如果能从京营调兵十万,定然马到功成。”
“京营那红夷大炮隔着好几里都能轰击敌营,只要将大炮拉到西宁城头,来多少兵马死多少,这功劳白捡一样!”柳芳目光闪起亮光,振奋说道。
马尚点了点头,说道:“柳兄所言不错,这次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西宁一旦战起,朝廷必然用着我们,不说其他,单说那卫国公刚刚征讨而返,就再次领兵出征,合着大汉除了姓贾的,其他一个能领兵打仗的都没有?”
南安郡王苍老目光亮起,道:“等会儿我们再写一封奏疏请战,那时领兵十万,前往西宁,与西宁边军一举荡平青海!”
众人纷纷称是。
就在这时,外间的老仆禀告陈瑞文来访,不大一会儿,陈瑞文进得书房。
南安郡王看向那青年,问道:“贤侄,兵部那边儿可有最新塘报传来?”
原来一早儿,南安郡王就让陈瑞文去兵部盯着最新关于西宁的情报。
陈瑞文面色难看,道:“世伯,兵部倒没有塘报,但宫里刚刚召见着兵部的人进宫商议兵事,提及西宁边军三万兵马尽殁于海晏县城,西宁郡王世子战死,西北边情危急。”
“什么?”南安郡王凝眉说道。
厅堂之中的几人同样霍然一惊,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孝昱能征善战,怎么可能会丧命敌手?”石光珠目光惊疑不定。
治国公之孙马魁皱眉道:“足足三万兵马,如是打不过,突围而走应该没有什么难处,为何连金兄都会殉国?”
陈瑞文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是女真亲王岳讬前往了青海蒙古助拳和硕特部,金兄就是被这岳讬所斩。”
柳芳道:“王爷,这……”
毕竟也是当初一同吃过板子的同僚,此刻闻听金孝昱战死,也有些心有余悸。
南安郡王眉头紧皱,说道:“现在说这些已无用,宫里等会儿就会急召我等议事,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此言一出,众人重又颓然坐将下来。
有些事儿先前就隐隐有着预兆,女真一旦派人搅乱西北局势,朝廷就会变得被动。
“王爷,宫里派了天使,相召诸军机至殿中议事。”就在这时,一个老仆立身在廊檐下,朝着屋内的南安郡王唤道。
严烨沉声道:“宫里想来是议着出兵之事,我们去看看。”
说着,起得身来。
而其他几人则是先出南安郡王府,从自家寻了轿子出发,向着宫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