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一事,我大汉断不能与虏寇媾和!”
殿中群臣面色怔怔,默然以对。
崇平帝沉吟片刻,道:“内阁与军机处拟旨,以卫国公贾珩为平西大元帅,节制西北诸镇兵马,主持一应征讨和硕特蒙古事务,凡西北一应文武官员,皆可以天子剑先斩后奏!”
唯有如此,才能扫清子钰领兵的障碍,以往的无数事实已经证明过。
施杰率先出班,朝着崇平帝拱手道:“微臣遵旨。”
而韩癀暗暗叹了一口气,也出班领旨。
事已至此,只能祈祷卫国公此次出兵能够取得大胜。
贾珩也出班拱手领旨,心头也有些无奈。
仅仅是和硕特蒙古求和,就让文臣动摇,不得不说是颇为讽刺。
崇平帝而后将剑眉之下的沉静目光投向魏王,面色顿了片刻,说道:“魏王督军押送粮秣,随军出征。”
先前陈澄既然能帮着征西大军押送粮秣,魏王陈然前去押送粮秣,也不算突兀。
或者说,随着崇平帝的身子骨儿出了问题,对诸藩的考察、委用也变得迫在眉睫起来。
魏王闻言,面色先是一愣,旋即心头大喜,出班奏道:“儿臣遵旨。”
“诸卿退朝吧。”崇平帝此刻也有些神思困倦,说道:“卫国公与魏王留下。”
魏王心神猛跳了下,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平复下激动的心绪。
待众臣出了含元殿,心思复杂,步伐沉重地来到廊檐之下。
说话间,群臣三三两两在汉白玉广场上,忽而心头一动,发现不知何时,抬头之间,浩渺天穹之上密布的乌云渐渐散去,太阳忽而自云层中泄落下万道金色日光,照耀在大地上,一道彩虹在东方天际现出,化作一道七彩虹桥。
原本面色阴郁的韩癀看向那道彩虹,白净面皮微动,心绪莫名。
或许卫国公持出兵之论是对的,不能让西北虏患与辽东的建奴联合在一起。
一场关于出兵西北的午朝结束,在崇平帝与贾珩的推动下,终于确定了出兵之事。
或者说,汉廷群臣一开始就没有太多选择,因为贾珩这位从南方奔赴神京力挽狂澜的柱国之臣,紧接着提出了二征西北。
如果再不听从其言,将来真的西北与辽东遥相呼应,谁来负责?
待群臣散朝之后,崇平帝唤着贾珩与魏王陈然,沿着回廊向后宫行去。
贾珩说道:“父皇,儿臣这次出兵以骑兵分几路掠袭青海蒙古,如今正值和硕特蒙古远征藏地,和硕特蒙古部众仅仅七八万人,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我大汉骑军分兵绕袭蒙古部众,对其不停放血,就可收前汉卫霍之功,而此行非儿臣以及京营骑将不可。”
崇平帝点了点头,点了点头说道:“打仗的事儿,子钰来绸缪就好。”
这些事儿,他现在是不能再碰了,交给子钰省心一些,还能保证大胜。
魏王也说道:“父皇,子钰能征善战,此去定然能马到功成。”
崇平帝叮嘱道:“你在后方操持粮秣供应,不可有着闪失。”
贾珩道:“父皇不必忧虑,父皇今日也见到,朝中文臣大多持和议之论,这恰恰是青海和硕特蒙古自知无力与我朝开战。”
这就是隐隐在告诉崇平帝,我离了你在朝中根本站不住。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朕先前将西北之事想的过于简单了。”
贾珩道:“西北兵事,纵是用两江之高仲平,乃至派援兵归抚远将军金铉调遣征西,都不会酿此大败,惟独南安其人急于立功,拥兵躁进,臣并非挟私怨之心攻讦,魏王也在此处,儿臣还是要说,南安其人如不总想着隐隐压儿臣一头,可能还不会遭逢此败。”
魏王面色一肃,说道:“卫国公系出一片公心,不用顾忌于我。”
贾珩:“……”
不是,这位魏王殿下已经到了这一步?简直如同早期如同是他的舔狗一般的咸宁。
崇平帝默然片刻,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先前所想,以南安郡王在兵事之上制衡子钰,或许出发点就是错的?
南安等人,才具不足!
贾珩道:“父皇大可不必为西北边事忧心,大凡古来圣皇,明君圣主,也并非每战必胜,父皇不必为此自责,还望保重龙体。”
崇平帝沉吟片刻,心思就有些复杂莫名,说道:“子钰所言甚是。”
事实上,在后世历史上,康熙也吃过败仗,哪怕是洪武一朝也都吃过败仗,吃了败仗并不可怕,关键是不能一蹶不振。
翁婿两人说话之间来到后宫,时而有一双双庭前燕子绕梁而飞。
端容贵妃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清声道:“陛下,子钰,你们回来了,然儿也在,你八弟这会儿刚从学堂过来,正说想找你玩儿呢。”
魏王面带微笑,说道:“见过容妃娘娘,八弟呢。”
贾珩也近前行了一礼,见过岳母。
这时,一个冲龄幼童从不远处跑将过来,伸出两只胳膊,笑着唤道:“魏王兄,姐夫,你们来了。”
魏王面上见着真挚的笑意,道:“八弟。”
说着,近前而去,拉过陈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