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轻声道:“陛下,当初因为杭州府面临敌寇威逼,臣妾留下了一支兵马以后,就带人先一步前往金陵避难,但不想碰到了那等事儿。”
为此,她与子钰出了那等事,一错再错。
嗯,她当着陛下的面想这些做什么?
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
但不知为何,越是强行压制,那往日一副副抵死纠缠,炽热滚烫的场景在丽人心湖中微微荡漾而起,好似有着某种魔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丽人只觉心神慌乱,不能自持,就连裙下得绣花鞋都不由并拢几分。
因为事前都有奏报,崇平帝没有继续追问,沉声道:“这个陈渊,就在几个月前,将毒手伸到父皇哪里,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宋皇后点了点螓首,美眸盈盈如水,恍惚心神定了定,心不在焉说道:“陛下,最近可曾追缉到凶手?”
“朕已经调动了锦衣府和内卫,定要将他找出来!”提及此事,崇平帝面上怒色涌动,仍有些恼怒。
就这般,夫妻两人以及端容贵妃叙着话,而咸宁公主也拉着李婵月、宋妍至原来的寝宫中歇息。
神京城,魏王府
自贾珩返回京城以后,魏王也随着众文武大臣相迎贾珩至宫中,饮宴而罢,就返回王府之中。
此刻,魏王府长史邓纬落座在小几之畔,开口说道:“王爷,如今楚王也到了神京,最近已经开始在兵部搜寻相关簿册,着手清查九边军屯田务。”
楚王自接了崇平帝的圣旨以后,策马奔腾,一路不停,直奔神京,可以说进入了军机处,就意味着得了崇平帝的信任。
魏王轻声说道:“地方卫所军屯盘根错节,积弊至久,不是那般好清查的。”
邓纬道:“王爷,不妨求个督问新政的差事,如今圣上看重新政,视之为中兴大业。”
“这等得罪人的差事,可不太好干。”魏王面色阴沉莫名,皱了皱眉,说道:“我想等会儿进宫与母后问问情况。”
邓纬轻声说道:“卫国公也从金陵返回了,殿下不妨问计于卫国公试试?”
“贾子钰心机深沉,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他不会插手的。”魏王剑眉挑了挑,目光晦暗了下,低声道。
这么长时间,这位天潢贵胄也渐渐想明白了。
邓纬沉吟说道:“王爷不妨督问关中之地的新政,离中枢近一些,如有了成绩,也能为圣上瞩目,王爷根本不需要前往北方诸省,去得罪某一地某一域的官绅。”
正如贾珩所料,天下智谋之士大差不差,邓纬此刻也想到了新政作为邀买圣心的手段。
如果前往其他,万一出了差池,容易为上下宵小攻讦,乃至离间天家亲情。
现在关中就在崇平帝眼皮底下,纵然有了过错,也能及时匡正。
不过,其实这般想恰恰是有些落了下乘,投机取巧,自然不如一心做事,不避谤怨的冷面王。
魏王闻言,却眼前一亮,说道:“邓先生所言甚是,孤最近就会上疏,向父皇求问差事。”
邓纬道:“王爷,先前新科的士子已有不少前往吏部领了告身,至科道与地方为官,有些想要见王爷,得聆王爷教诲。”
这二年,魏王显然也没有闲着,对在京中赶考的科举士子大加笼络,不少人都与魏王有了联系,如今有不少现在充斥于科道以及地方州县。
可以说,魏王这皇后嫡子的天然身份,让魏王在文臣中有着与生俱来的号召力。
就连一些朝堂九卿阁部,其实也多有心仪魏王者,只是碍于夺嫡之事敏感,故而不怎么参与。
魏王思量了会儿,说道:“如今新政乃是朝廷大计,让他们到了地方以后,当谨细协办新政,不可懈怠,这两天,孤抽空去见见吧。”
邓纬低声说道:“王爷,不仅是文臣,一些武将心慕王爷风采,或可一见。”
魏王道:“这个就不见了,只是平常公务往来就是。”
先前魏王前往西宁押送粮秣,随着与京营将校的接触,不少人也向魏王抛出了橄榄枝。
这其实都是贾珩控制不了的,正如贾珩在五城兵马司中,根本就控制不了有些五城兵兵马司将校暗中向魏王示好。
因为,相比公侯豪门还要慎重于夺嫡之争,大多选择在十分紧要的时候押宝,而这些中低阶将校的少壮派,为博取收益,恰恰是参与夺嫡的主力军。
魏王与邓纬叙完话,然后没有多言,反而后院。
此刻,后宅厅堂中,一个云髻堆翠,身形窈窕明丽,同样有着几许闺秀气质的丽人迎上前来,低声道:“王爷。”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魏王的侧妃卫娴,乃汝南侯卫麒之女。
早年也是在宋皇后的王妃备选项中的,只是魏王妃严以柳出身南安郡王府中,无疑更为合适,等严以柳过门一年多不孕,魏王终究还是纳了卫麒之女卫娴为侧妃。
魏王近前,握住那丽人的纤纤柔荑,轻声道:“卫妃。”
卫娴玉颜姝丽,气质全无武将世家的粗犷,反而有着一股旗袍般的优雅知性,莹润微微的丹唇轻启之间,就有些娃娃音,柔软酥糯:“王爷,姐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