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涛骇浪。
山东济宁反了,而后诸卫所兵丁执兵反叛,保龄侯史鼐遇刺身亡,济南危殆,请求朝廷发大兵驰援。
“嘭!!!”
随着一方四四方方的砚台砸在地板上,澄莹如水的地板“刷”地一下碎裂开来,而一方红木书案之后的中年帝王,恍若一头盛怒咆哮的狮子,周身散发着择人欲噬的气息。
崇平帝瘦松眉挑了挑,面色阴沉不定,冷喝一声道:“楚王与保龄侯史鼐前往济宁府整饬卫所屯政之时,歹人围杀,保龄侯史鼐遇刺身亡,楚王受伤,如今山东卫所,反意汹汹,济南危殆!”
含元殿中的群臣心头一惊。
而韩癀以及兵部侍郎施杰拱手一礼,朝着那中年帝王道:“圣上息怒。”
此刻,殿中群臣听着崇平帝所言,心头却也掀起惊涛骇浪。
说话之间,一些朝臣下意识地看向原本立身在军机处班列的黑红蟒袍少年,等待其建言。
不是,卫国公呢?
哦,这会儿好像已经出了宫苑,应该回家了吧?
崇平帝面色淡漠无比,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戴权,速召卫国公进宫。”
方才,倒是没有接受其辞去军机大臣所请!
群臣:“……”
戴权拱手称是。
可以说,如今这种复杂的局面,谁也应对不了,唯有贾珩才是定海神针。
而大明宫含元殿中的文武群臣,面面相觑,心神乱糟糟的一团,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都叫什么事儿?
这大汉还真离不开卫国公一会儿是吧?
撵走了没多久,还要再请回来?
一些科道御史只觉脸颊涨红,一时间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而陆理则是如同吃了苍蝇,平复着心头的愤懑。
韩癀眉头紧皱,心头也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没有到兔死狗烹的时候,先前什么犯官女尼,倒是不拘小节了。
此刻,贾珩的确已经返回了宁国府中。
神京城,宁国府
贾珩这边儿起步离了含元殿,回到家中陪着秦可卿,手里正在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弄着自家宝贝女儿,粉雕玉琢的女婴,正自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似乎想要贾珩手中的拨浪鼓。
贾珩笑了笑,逗趣儿说道:“叫爹爹,就给你。”
“啊啊啊。”小丫头粉唇张开,吐气如兰,口中咿呀呀不停。
但小姑娘根本就听不清喊了什么。
秦可卿雍美玉颜微微顿了下,嗔恼说道:“夫君别逗她,她还小的,还不会说话呢。”
“现在就该勤逗逗,说不定哪天就会说话了。”贾珩笑了笑,捏了捏自家女儿的粉润脸蛋儿,心头也有几许欣喜,似乎觉得朝堂上的争执一时间都没有了什么。
“大爷,外间内监来了,说是宫中有急事相召大爷。”就在这时,一个衣衫明丽的丫鬟进得厅堂之中,低声说道。
秦可卿近前接过襁褓中的女婴,讶异道:“夫君,这?”
看来又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儿了。
贾珩面色微讶,道:“不知道什么事儿,我过去看看。”
而后,贾珩也不再说其他,来到前院,来者是一位面白无须的公公,一见贾珩,连忙道:“卫国公,大事不好了。”
贾珩面色默然了下,问道:“怎么回事儿?”
内监面色仓惶,轻声说道:“听说山东起了大乱子,楚王遇刺,保龄侯身陨,卫所兵马造反,圣上在宫中龙颜大怒呢。”
贾珩闻言,面色微变,目中渐渐涌起一抹惊疑不定。
史鼐遇刺了,山东卫所兵丁反叛,整个山东省域狼烟四起,这一切真是太突然了。
“卫国公,陛下让你即刻进宫呢。”那内监见贾珩沉吟不语,连忙催促道。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这位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裳,这就进宫。”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本来想着筹备婚礼的,身上的蟒服已经脱去了,打算在家好好待几天。
那内监催促道:“卫国公快一些,陛下那边儿催的急。”
贾珩挑帘来到后堂,一边儿让人准备蟒服,一边儿理清思绪。
陈潇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明澈动人的清眸看向那廊檐之下的少年,说道:“山东出事儿了?”
贾珩面色凝重,沉声道:“是啊,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情况尚有些不明,只怕情况不太好。”
那本还想这个月中旬与潇潇还有雅若完婚,但现在看来,又要被耽搁了,又要前往山东扑灭这场陡然而起的火焰。
不知为何,他隐隐嗅到了一些阴谋的气息。
或许是调虎离山?
贾珩眸中闪过一抹惊异,心神惊异莫名。
陈潇沉吟片刻,面色微顿,轻声说道:“我随你一同过去。”
贾珩点了点头,而后在厢房中换上一袭金红织线的黑红蟒服,再不多待,大步离了厅堂,翻身上了马匹,向着宫苑行去。
内阁阁臣韩癀、齐昆以及军机大臣施杰、谢再义纷纷在此等候。
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殿中的一众大臣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