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这会儿倦意袭来,也盖过锦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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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时分,东方天穹上,一轮火红大日升起,映照得整个天空满是橘黄光晕。
崇平帝很早就起得床来,揉了揉略有几许发酸的脖颈,一时间竟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提不起劲,转眸看向躺在一旁睡颜酡红的丽人。
崇平帝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昨晚不知怎么着睡着了,许是梓潼……
他这二年是有些冷落梓潼了。
崇平帝面色不由恍惚了下,倒也懒得怪罪宋皇后,而是起得身来,披衣而起,只是鼻翼动了动,似是捕捉到那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皱了皱眉,旋即出了宋皇后的寝殿。
待崇平帝离去之后,原本正在床上假寐的丽人,也缓缓睁开睫毛弯弯的美眸,然后掀开一方刺绣的芙蓉花的锦被,而洁白如雪的香肩裸露在空气中。
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刀枪上,反射着刺眼光芒,而京营骑军则是打着一面面火红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整装待发。
而在京中文武群臣的瞩目下,贾珩率领一众京营骑军出了城门,直奔山东而去,后续的粮秣辎重则是由军机处行文山西、河南、河北各地供应。
“大军听令,开拔!”贾珩回头看了一眼神京城头,似是目光穿过重重烟云,落在宁荣两府的一张张甜美、明艳的笑靥上,而后,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潇,沉声说道。
伴随着阵阵苍凉、悠远的号角声响起,铁骑在官道上掀起滚滚尘土,向着东方大日升起的地方浩浩荡荡而去。
崇平十七年四月下旬,卫国公贾珩在京中盘桓不久,因山东卫所兵乱,领兵前往山东。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离济宁府卫发生叛乱已经过了半月许久。
而就在时隔半月之后,济南府城——
城头之上刺绣着一面“汉”字旗帜随风猎猎作响,一队队内着火红号服,外间披甲的兵丁在城墙头上严阵以待。
而山东巡抚赵启眺望着城外围拢而来的乱军士卒,儒雅、白净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慌乱,担忧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就是几天前,山东巡抚赵启收到楚王陈钦的六百里急递,提及济宁卫所兵马造反,而后就在几天之后,如泰昌府、武定府先后陆续传来发生卫所军将攻袭府城的消息。
这会儿,山东布政使彭秉愚行至近前,面容同样有着慌乱之色,道:“中丞大人,快马已经向神京城去了,想来驰援兵马不久就会来到。”
赵启定了定神,问道:“泰昌府、武定府局势如何?”
彭秉愚皱了皱眉,说道:“赵大人,情况可能有些不大妙,楚王的探马递送过来,提及泰昌府和武定府两地,两地卫所火并之后,占了两座府城,泰昌、武定两地已经沦陷于贼寇之手。”
赵启叹了一口气,道:“好好的一个山东卫所,如何都成了反贼的盘踞之地?处处都是反贼?”
布政使彭秉愚道:“听说这些卫所军将打出的旗号是,朝廷苛虐屯田士卒,清查田亩,不给军将活路。”
赵启面色愤愤说道:“一派胡言!彼等贪占粮田,豢养私兵,如今朝廷清查,彼等竟敢执兵对抗天军,倒打一耙,实在可恨!”
就在这时,抚标营的营将孙可立近前,其人身形魁梧,国字脸,抱拳说道:“中丞,应该是白莲妖人蛊惑了卫所兵将,这些妖人渗透至地方卫所兵将,刚一起事,四处皆是乱军内应。”
赵启眉头紧皱,低声道:“城中会不会有白莲妖人?孙将军,你去带人仔细侦查城中奸细。”
孙可立抱拳应是,只是垂眸之间,目中似是现出一道狡黠光芒。
而此刻,下方朝着济南府城围拢而来的兵丁,豪格与陈渊正并辔而行,目光冷冷眺望着远处的济南府城。
豪格虽是生着一只独臂,但那张雄阔、刚毅面容上,重又现出一副意气风发之态,对着一旁的陈渊道:“这济南府城中可有内应?”
这几天的开局可谓梦幻至极,不少卫所的军将兵丁,纷纷起兵响应豪格。
陈渊道:“济南府城内更是经营已久,内应不少,王爷就等好了吧。”
山东这一块儿地界就是父王留给他的起家之地。
不远处,还有一伙儿衣甲明显区别于陈渊身后卫所兵丁号服的马队,队列倒是颇见严整,甚至还隐隐在官军卫所兵马之上。
为首之人骑在马匹上,正是李延庆在一旁看着几人,暗暗皱眉,一旁的短须马面大汉,乃是李延庆的把兄弟项金安,说道:“兄长,这女真人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在女真越关劫掠之时,山东的本地乡亲也曾经历到东虏的劫掠烧杀,对女真人颇有仇视。
李延庆沉吟片刻,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大汉无道,哪怕是女真人,只要能够帮助推翻汉廷,我们也与他们联合。”
自从河南之乱以后,两年时间倏然而去,岁月似乎不曾在李延庆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李延庆说完,看向在夕阳照耀下的济南府城,说道:“让兄弟们准备好,破城之后,先占了官库。”
就在几人说话之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