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已,高声道:“全军下马休整,苗兄,你领着手下两千人过去查看前敌情况,不要与敌交手。”
苗重进面色肃然,抱拳说道:“大哥在这稍等,我去去就来。”
李延庆则是眉头微皱,目送着苗重进远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没有多久,前方就传来阵阵厮杀之声,分明是敌军前锋已经交上了手。
此刻,穆胜手下的穆晨,手中挥舞着长枪向着乱军杀去,迎面就碰上了李延庆手下的苗重进。
双方如走马灯一般,在马上迅速大战起来,但听“铛铛”响声不停,兵刃碰撞之声震耳欲聋。
穆晨掌中的长枪,宛如一道如电寒芒,搅动之势如苍龙摆尾,犹似锁链缠绕着苗重进,招势绵绵密密如水,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围拢了苗重进。
苗重进此刻在马上左支右拙,没有多久,手下的招式就慌乱了起来,只听“噗呲”一声,只觉胸前剧疼,痛哼一声,就被挑落马下。
再是一道匹练寒芒闪过,就觉喉头微微一痛,汩汩鲜血喷射而出,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穆晨目光凛然,冷声道:“杀!”
不多之时,就见不少兵马如潮水一般向李延庆大批叛军齐齐杀去。
不得不说,登莱水师这支久经操演的兵马,单论战力要远在李延庆手下的兵马军卒战力之上。
而李延庆此刻听到斥候来报,面色微震,悲声道:“苗兄弟战死了?”
自家兄弟的武力值还可以,但却打不过敌将,可见来的这支登莱水师,并不好对付。
而这时,随着一匹匹战马的铁蹄践踏官道,发出隆隆而响的声音,不多时,就见宛如一团红色火焰压了过来,似要燃烧一切,草木皆尽。
李延庆将手中一把长刀挂在马鞍上,拽住马缰绳的手松开,摘下一张三石硬弓,从背后取下一支箭矢,挽弓搭箭,朝着那骑在马上的穆晨的面门射去。
只听……
“嗖!!!”
一根箭矢几乎如流星破空而响,恍若在空中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啸,似是力道惊人。
穆晨此刻骑马迅速飞奔,忽而心生警兆,只觉被一股凛冽杀机彻底锁定了自己,不由心神一惊,立刻将高高的身子向马背上趴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听刺耳的尖锐声音在头顶响起,因为杀机如瀑,所带起的寒风甚至在五月的天气中让人心头一凛。
见那小将逃脱射杀,李延庆目光一凝,暗叫了一声可惜。
自从他在河南之战以后,受重伤跳河,虽然身子渐渐恢复,但也觉得射箭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以往可自由随意地狙杀敌方大将。
眼前之人说不得就是东平郡王世子穆胜。
其实,李延庆不知穆东平郡王府世镇云南,手下猛将如云,而穆晨这样能够在京营中占据一席之地的猛将,就是为穆胜这位未来的东平郡王保驾护航的。
而此刻,穆胜也领着后续登莱水师与李延庆碰撞一起,两股铁骑洪流相撞一起,铮铮杀伐之音响起,似要湮灭一切。
双方士卒手执兵刃互相砍杀相撞,但听得“噗呲,噗呲”的兵刃入肉声,而后是军士的闷哼连连之声。
双方猝不及防,转眼就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李延庆手下的兵马大约在数千人,都是李延庆这两年积攒的精锐,而登莱水师赶到战场的则有一万余众,此刻双方厮杀一起,李延庆所部虽然兵少,但多是骑军。
一时间两股兵马厮杀,倒也势均力敌。
穆胜此刻挽着马缰绳,手中一柄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倒与李延庆战在一起,一个家学武艺渊源,一个是江湖草莽,此刻两人在马上捉对厮杀,刀光与长枪相撞,只见火星砰砰激射,而刺耳的尖啸响起。
双方战不下三十回合。
李延庆凝眸看向对面的蟒服武将,如何不知对面之人乃是东平郡王世子穆胜,登莱水师的镇将——登莱巡抚。
而穆胜倒不知来人是谁,手挽马缰,拨马一旁,喝问道:“来将通名!”
李延庆高声说道:“某家李延庆。”
穆胜闻言,瞳孔一缩,暗道,原来是这厮,冷喝道:“原来是贼寇匪首,尔聚众造反,可知天兵刀斧之利否?”
李延庆高声道:“朝廷无道,官逼民反,穆小王爷,东平郡王世镇云南,如是竖起义旗,天下英雄豪杰势必紧紧跟随。”
穆胜面色凶戾之气弥漫,冷喝一声,说道:“妖言惑众!”
这会儿,周围的登莱水师仗着兵精甲利,已经渐渐占据上风。
厮杀之声渐渐平息下来。
而李延庆自是见到这渐渐落于下风的一幕,心头有些暗暗着急,但急切之下却仍是拿不下穆胜。
双方战事一直到晌午时分,整个战场上血腥气息猎猎,放眼望去,残刀断枪随处可见。
……
……
神京城,大明宫,内书房
距贾珩率兵离去已有四五天时间过去,整个神京城的文武官员和普通百姓也将目光投向齐鲁大地的这场焦灼的战事。
正值近晌午时分,天穹上繁盛日光透过雕花轩窗,照耀在一方漆木书案上,笔架上的一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