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相送大汉的太上皇隆治帝的灵柩最后一程。
内阁以及五府六部九寺五监的文武官员全部出得衙司,此外还有大批宫婢、内监出了宫苑,相送太上皇的棺椁前往恭陵,队伍庞大,浩浩荡荡。
崇平帝这边儿自也不例外,也在送行之列。
而此刻,朝廷的仪仗队伍皆打着白幡,脸上神色悲戚不已,人群中除却有哭泣之声,再无其他杂音。
国丧出殡,一切皆是在安静、肃穆中的气氛进行。
而齐王陈澄同样身在宗室藩王之列,那张胖乎乎的脸盘似有悲戚之色,但目中的精芒却一闪即逝。
不远处的楚王和魏王则是随着人流向前走着,脸上悲戚,更多是茫然。
崇平帝坐在一座装饰素雅、挂以白幡,车辕高立的龙辇上,周方是一队队身披重孝的锦衣府卫扈从,大批军卒以及锦衣府卫也都披麻戴孝,相送棺木而去。
而这一幕,同样要为天下万民表率、称颂。
出殡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一路出了城门。
此刻,果勇营兵丁以及内卫、龙骧左右卫以及锦衣府卫的兵马,则一路跟随扈从。
锦衣府卫的便衣探事同样则在人群中潜藏,随时观察着动静,不仅是注意有可能的刺客,还有人群中的京营府卫。
大批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神京城,来到神京城外灞桥之上,两侧烟柳依依,在夏日里绿树成荫,蓊蓊郁郁。
就在这时,“轰!”
前方的石桥之上,忽而响起一声炮响,继而自灞桥两侧响起喊杀之声,忽而杀出两支人马,约莫有千余人,皆着大汉号服,外披甲胄,胳膊上系着白布。
这两支兵马主要是齐王和忠顺郡王手下的府卫以及这些年豢养的死士。
而经此一事,顿时队伍受此冲击,就为之一乱。
“唏律律”
马蹄声杂乱响起,路上大批手持兵刃的士卒向送葬队伍冲击而来,当即就与护卫的神武将军冯唐相撞在一起,不多时,手持兵刃的两方人马已经交手在一起。
兵器相撞,发出阵阵尖锐的金铁交鸣声,没有多久,就有士卒惨叫倒地,鲜血汩汩而出,在地面上流淌的到处都是,污染了青石泥板铺就的官道。
而原本护送着运送棺椁的马车的军士同样一片大乱,茫然不知所措。
戴权在龙辇之侧,尖锐的声音响起,高声道:“护驾,护驾!抓刺客,抓刺客!”
然而,场中局面刹那之间,俨然一片混乱。
这时,从城门口方向下来大批士卒,如潮水一般冲将过来,高声喊道:“诛贾党,清君侧!”
正是京营借轮换而登上城头值宿的练武营都督佥事俞士金、振威营都督同知伍凤超等人,率领着兵丁接应齐王陈澄。
汝南侯卫麒眉头紧皱,高声说道:“挡住他们!莫要惊扰了圣驾!”
身边儿的府卫士卒,“刷刷”地抽出了雁翎刀,立身在四方护卫,神情警惕地看向敌寇。
大批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府卫纷纷围拢住崇平帝所在的马车四周,手持腰刀护卫,兵马倒不怎么多,只有三四百人。
这时,齐王陈澄以及忠顺郡王陈泓二人对视一眼,同样高声喊道:“保护圣上!”
两人高声说着,却领着一众扈从向着崇平帝所在的马车围拢而去,分明是打算挟制马车上的天子。
彼时,敌我不分,几乎一片混乱,而宫中的妃嫔女眷在最后方的队伍里,则是不明就里的看向前方。
而一路送葬而出的文武大臣脸上也有几许慌乱,不知所措,内阁首辅韩癀与内阁次辅李瓒,面上同样有着惊容。
其他如六部尚书,侍郎面色同样大惊不已。
而这时,齐王陈澄还未近得崇平帝身侧,却被一员青年小将拦住,道:“两位王爷,圣上还在马车上,尔等不得冲撞銮驾!”
陈澄面色变幻了下,对着一旁的扈从,也是齐王府闫典军,沉声道:“动手!”
不大一会儿,陈澄以及身旁的士卒开始抽出腰刀,向着护卫龙辇的锦衣府卫杀去。
而原本正自慌乱的文武百官,见此一幕,更是心神大惊。
齐王这…这是反了?
因为后方同样一片嘈杂混乱,崇平帝所乘的龙辇似乎也没有调头,而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不大一会儿,周围锦衣府卫围拢着崇平帝所在的龙辇,死死抵挡着京营叛军以及忠顺郡王府和齐王府的府卫。
齐王陈澄此刻率领兵马冲至近前,与锦衣府卫交手一起。
乒乒乓乓,金铁交击之音不绝于耳。
此刻,崇平帝立身在龙辇上,龙眸闪烁,冷冷看向那陈澄,冷声道:“陈澄,你要弑父吗?”
齐王陈澄的兵马,此刻似乎控制住了局面,在前后夹攻,控制着整个送葬队伍,将锦衣府卫团团围住。
而陈澄以及忠顺王父子以及陈泓,看向那坐在龙辇上,头戴白色孝布的中年帝王,心头不由为之悸动莫名。
就这么成了?!
齐王更是激动的两侧胖乎乎的脸颊潮红一片,心绪激荡。
只要将父皇逼迫退位,那天下也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