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下?”
贾珩柔声说道:“不可急于一时。”
对民族意识的消解,是一个长久的工作,想要拿下朝鲜容易,后续的文化同化依然十分重要。
灭其书籍文字,毁其衣冠,斩断文化血脉,最终实现中华帝国的一家亲。
顾若清如丝柳妩媚的秀眉之下,那张白腻如雪、白璧无暇的玉容,现出若有所思之色,点了点头,倒也不多说其他。
就在两人吃着稀粥之时,忽而从外间传来一个锦衣府卫的声音,道:“都督,海州卫急报。”
贾珩放下粥碗,道:“潇潇,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去看看。”
说话间,从那锦衣府卫手里接过军报,垂眸检视,面上渐渐凝重起来。
看向那神色凝重的少年,陈潇柳眉挑起,轻声说道:“怎么了?”
顾若清这边厢,也将一双关切、明亮的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轻声说道:“阿济格的主力自辽阳出兵,攻打海州卫城,河北提督康鸿派人递送了救援书信。”
陈潇心神有些莫名,柔声说道:“女真果然在冬季进兵,那你可是要派援兵驰援?”
贾珩眉头拧了拧,目光灼灼几许,低声说道:“援兵肯定是要派的,否则,纵然河北边军敢战,也抵挡不住女真持续不断地攻打。”
陈潇眸光闪了闪,柔声问道:“那你打算以何人为将?”
贾珩默然片刻,沉声道:“让韦彻派一万五千水师兵马驰援海州卫,务必挡住女真的反扑之势。”
他还要去朝鲜,显然不大适合,而水溶与楚王,一个要留在此地坐镇,一个是天潢贵胄。
不过这么一来,他派往朝鲜的兵马也就在近万左右,不过也够了。
毕竟,还有倭国的登莱水师以及倭国水师联军,再号召朝鲜忠清道、庆尚道的两路兵马。
陈潇吩咐着一个锦衣府卫前去传令,而后,抬眸问道:“要不要再从山东都司调拨兵马?地方卫所兵马虽然差上一些,但用之守城,也能堪大用,而朝鲜大局抵定之后,兵力多少就捉襟见肘了。”
这一次过来,江南水师五六万人,河北边军三万,再加上一万余天津卫的兵马,大概有十万人。
先期局势未曾明朗,故而,投放的兵力也不可能太多,否则后勤压力过大。
贾珩面色若有所思,温声道:“从山东都司再调拨一些也可,只是山东都司经白莲教一事,至今元气未复,河南都司、江北大营,再乘船调拨兵丁三万,前来驻扎。”
江苏、安徽虽然筹建了都司,但所辖兵马不多,更多是岸防守备部队,主力仍是江北、江南大营的兵马。
陈潇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贾珩温声道:“拿下朝鲜以后,双方短暂对峙片刻,我可能还要回京一趟。”
可以说,京营兵马调拨打仗,必须是以他为主的,而打开局面,或者说作为钉子的水师只能作为一支偏师。
否则,真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当然,鉴于陈汉隆治年间的那场兵事大败太过惨痛,以及南安郡王领兵征讨西北的大败经历。
崇平帝大概也不会放心将兵马交给别人。
再出了什么幺蛾子,导致陈汉平灭满清的机会错失而过,估计,崇平帝能气得脑袋撞墙。
陈潇点了点螓首,说道:“那也好。”
贾珩说完,也不再多说其他,重又端起一旁的粥碗,慢条斯理食用着。
“方才那碗凉了,你吃这碗罢。”一旁的顾若清秀眉蹙起,美眸蕴藏着几许明亮熠熠,柔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有劳若清了。”
大龄剩女虽然性格乖僻,但也知冷知热。
贾珩又吃了一碗稀粥,只觉周身暖和了许多,抬头看向陈潇,道:“潇潇,你随我与北静王商议进兵朝鲜事宜。”
也是时候出兵了。
顾若清目送着两人离去,收拾了下碗筷,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前衙,厅堂之中——
北静王水溶与楚王陈钦俱在衙堂,落座品茗,厅堂两侧放置的炭火盆中,炉火熊熊燃烧,驱散着夜中的寒冷。
“卫国公到。”
锦衣府卫高声唤了一句,旋即,水溶与楚王纷纷起得身来,凝眸看向贾珩,目光带着期盼。
“子钰。”北静王水溶与楚王陈钦异口同声唤道。
贾珩温声说道:“两位王爷,这几天收拾一番,准备兵马,乘船前往朝鲜。”
北静王水溶问道:“子钰准备出兵了?”
“最近时机已经成熟,是出兵定朝鲜大局的时机了。”贾珩目光微顿,沉吟说道。
北静王水溶想了想,说道:“子钰刚刚派遣韦彻调派两万水师前往海州卫?”
贾珩点了点头,道:“正要与王爷商请,此地留兵一万河北边军,还有两万五千余水师,为我大军看住后路,我率兵马前往王京。”
北静王水溶目光担忧不胜,说道:“子钰,只带一万兵马前往朝鲜,是否兵力过少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王爷放心,朝鲜国内有勤王兵马,只是欠缺调度,而鳌拜手下的八旗精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