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正在迅速思量着这段时间朝局的可疑之处。
原本就是宦海臣浮,久经厮杀的老狐狸,此刻心思电转,就有些隐隐摸清了缘由。
那么前日国子监监生的闹事,还有先前的谣言,极有可能是卫王派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混淆是非。
高仲平黛青浓眉之下,目光闪烁了下,心头只觉疑云重重。
过了一会儿,但见那老管家领着一个蓝色布衣的青年,进入厅堂之中,轻声道:“见过高阁老。”
高仲平打量了下,见其面容五官长相平平无奇,默然片刻,喝问道:“这书信是何人让你递送过来的?”
那青年毫不畏惧地迎着高仲平的目光审视,不以为意说道:“高阁老何故明知故问?我家主人之名,朝野上下谁不知?”
高仲平眉头皱了皱,但并未发怒,喝问道:“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现在整个神京都在通缉我家主人,我岂能告知你我家主人动向?”那青年面色一肃,开口道。
高仲平神情默然了下,却并未再询问,而是朝着那青年摆了摆手,就是示意仆人送那青年离去。
那青年虽然对高仲平的举动,为之疑惑不胜,但这会儿仍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然后,快步离了厅堂。
高仲平迅速起得身来,负着手在厅堂之中来回踱步,目中现出一抹阴沉不定。
如果卫王真的做了“奇货可居”之事,乃至将来谋朝篡位,他累受宪宗皇帝大恩,绝不会坐视不理。
……
……
宁国府,大观园,栖迟苑
厢房之中,傍晚时分,烛火摇曳不定,灯火璀璨通明。
贾珩面色微顿,转眸看向脸蛋儿玫红气韵团团的两个少女,眸光清冷如水,说道:“兰妹妹,溪儿妹妹?这会儿好些了没有?”
甄兰那张清丽无端的脸蛋儿,已然蒙起一层玫红红晕,眉梢眼角就可见绮韵丝丝缕缕的流溢,那双狭长、清冽的美眸眸光莹莹如水,心神当中也有几许莫名之意。
甄兰将一颗秀美如瀑的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怀里,翠丽眉头之下,似有妩媚流波。
甄兰翠丽修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道:“王爷,内阁方面既无阻碍,那么拣选亲信之人充塞阁部,应无大碍了。”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就怕事情没有这般顺利,李高两人皆是机警之辈,倒也没有那般容易的。”
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般顺利,或者说还有其他的说法。
或者说,从他想要篡夺陈汉皇位之时,注定就要忍受世人的不理解,甄晴、咸宁都不会怎么理解他。
甄兰将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贴靠在贾珩火热的胸膛上,听着那蟒服少年坚强有力的心跳声,冷艳、幽丽的妙目当中似有熠熠光辉。
等珩大哥成了皇帝,她应该也就是皇后了。
甄溪将那张明媚、酡红的小脸,也向贾珩怀里拱了拱,翠丽修眉之下,那双熠熠而闪的明眸当中,也有几许羞意莫名涌起。
贾珩轻轻拥住甄溪光滑圆润的肩头,面上也有几许怔怔出神。
如今的大汉朝堂,文臣对他的“痛恨”和警惕,只怕已经到了极致。
贾珩思量着,正在衣襟里凑着的手,掌指之间,可觉丰盈团团流溢,凑近而来,一下子亲昵在那丽人的丰润脸蛋儿上,就觉脂粉香艳在齿颊之间流溢不停。
甄兰柳眉弯弯一如月牙儿,那双绮韵流溢的美眸可见丝丝缕缕的妩媚流波,道:“珩大哥,想什么呢。”
贾珩点了点头,粲然如虹的目光闪烁了下,说道:“国朝立国百年,气数未尽,尤其自崇平新政之后,国势日渐鼎盛,正是天下归心,人心思安之时,贸然行事,只会被气运反噬。”
甄溪两道翠丽修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可见眸光莹莹如水,柔声说道:“姐姐应该不知道珩大哥的想法吧?”
贾珩伸手轻轻抚过甄溪的一侧柔弱香肩,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如果知道,早就和我拼命了。”
磨盘绝不容许自家儿子的皇位再丢了,哪怕是他,如果敢染指皇位,只怕将来少不了反目成仇。
甄兰似能捕捉到贾珩心头的愁闷之情,温声道:“不当紧的,等到那一天,我和妹妹再多多劝说大姐姐也就是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等到那时再说吧。”
而此刻的贾珩还不知道,京城中正有一股巨大的洪流正在涌动不停,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
……
时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是两天时间过去。
国子监监生围攻安顺门闹事的风波,并没有平息下去,反而因为一位内阁阁臣和文臣的被牵连,愈发波谲云诡。
这一天,可见蔚蓝无垠的苍穹之上,天色阴沉莫名,夏雨滂沱倾盆,“噼里啪啦”地拍打在青砖黛瓦的房舍上方,雨水涓涓流淌而下,沿着乌青檐瓦向下流淌。
而庭院西南角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此刻正在寒风当中随风摇晃不停,微风吹来,树叶愈见青翠欲滴。
神京城,魏王宅
魏王一袭素白色蟒袍,腰间缠着一条犀角白玉腰带,正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