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推动,而且也需要借别的契机。
贾珩心头打定主意,也不再停留,转身去后宅看咸宁公主收拾好了没有。
「先生,咱们启程吧。」见贾珩过来,咸宁公主这会儿已经换上了飞鱼服,清丽动人的眉眼间,英气逼人,身旁不远处就是夏侯莹以及几位锦衣校尉,面容冷肃,捉刀扈从。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几分,道:「嗯。」
这就是他对咸宁公主「另眼相看」的缘故,以宗室贵女身份,不辞辛劳,身赴险地,哪怕有可能是为了爱情,可也能说明坚贞性情,难能可贵。
之后,贾珩就领着咸宁公主,在京营骑军以及锦衣卫扈从下,前往开封南北两案巡视河堤。
自柳园口黄河渡口缘堤而上,众人浩浩荡荡沿着河堤查看。
贾珩跳望着远处的黄河,感慨道:「如今正是三月中旬,水流倒很是平缓。」
关守方道:「制台大人,不仅河南,关中之地,近五年都未见暴雨,沿途官员早已心生懈怠。」
不远处,咸宁公主也在跳望着河面,目之所见,只觉心胸为之开阔许多。
贾珩打量着脚下的河堤,可见大堤龟裂裂缝随处可见,而缝隙中更是长着荒草,随风飘摇,不由皱了皱眉,说道:「确是年久失修,如是洪水一来,这河堤根本撑不住,那么开
封府危殆。这还仅仅是开封府眼皮底下。」
就在这时,咸宁公主接过话头,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春风中响起,让人心神一清,道:「只怕渡过黄河对面的封丘等地,情况更为恶劣。」
她等回去之后,也要给父皇写奏疏,陈述河务之弊。
嗯,也算是帮先生吧。
贾珩面如玄铁,目光冷意幽幽,说道:「朝廷每年拨付二三百万两银子给两座河督,命其修缮、加固河堤,这些贪官污吏,用在河道上只怕连三成都没有。
因为中原以及山东等地连年大旱,故而河务反而没有急修之患,再加上陈汉财政困难,这几年,户部拨付给河道的银两其实也很少,但每年大致也有二百万两左右。
只是,两位河督贪污很是严重,土方石料,人工估销,可上下其手之处甚多。贾珩念及此处,对着刘积贤吩附道:「让锦衣府组织相关人手,将河道总督衙门在河南境内诸段相关吏员尽数监押起来,听候朝廷旨意。」
河道贪腐之案,他总督河南军政,不论大小之事,皆可便宜行事,其他地方不说,单论在这三分地,他还是有这个权力过问的。
刘积贤拱手称是,吩咐着锦衣卫士传令去了。
贾珩接下来又领着咸宁公主沿着河堤巡视了五六里路,哪怕不根据关守方的判断,仅仅出于一个正常人的感观,基本可以得出结论。
如果河堤再不整修,洪水一来,肯定要出大问题。
就这般,一连两天,贾珩在开封府城的黄河南北两岸巡查河堤,发现了诸多问题,集中三项。
其一,河堤毁坏严重,年久失修,亟须修缮加固,其二,河道沿岸营防兵丁纪律散漫,也就是没有相关巡堤之人,其三,河工流散,拖欠粮饷。
这些都被贾珩记录下来,写成奏疏,又向神京城送了一封急递,陈奏崇平帝。而咸宁公主也记录了相关情况,寄送到神京城。
三日之后,巡抚衙门官厅
贾珩端坐在一方条案之后,左右是锦衣府亲卫,下方一排椅子上,左列坐着的是京营的几位军将,计有程光、蔡权、肖林等人,右列坐的是藩泉两司的官员,以及冯廉、宋暄等人。
官厅之中,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站满了着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六七品官吏。
开封府下四州二十八县,除祥符、尉氏两县外,其他知县、知州经过几天赶路,风尘仆仆,聚之一堂,拜见新任制台大人。
除却先前在贼寇席卷开封府城时,县城被攻破后程难的官吏,尽数到全。
现在还仅仅一府会议,如果让其他河南府、南阳府、汝宁府、归德府、怀庆府等地的县长官集合在此开会,都能组成了小型的文武百官。
这就是封疆大吏,京营军将众多,但更多是上下级,如这般管理诺大一省,贾珩也还是头一遭儿。
「见过制台大人。」
近三十位地方着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知州、知县,分成四列,朝着条案后的蝶服少年齐齐拱手,尽管是文官,声音有强有弱,但人多势众,依旧声震官厅。
「诸位大人请起。」贾珩面无表情,看着一众比自己年龄大上一轮儿、两轮儿,甚至可见一二头发灰白的官吏,心头并无任何异样,沉声说道。
「谢制台大人。」众人几十个官吏齐齐拱手说道。
贾珩也没有让几十位官吏就坐,沉声道:「召集诸位来,是为议着两桩事。」他不会废话文学讲两点就是讲两点。
下方一众官吏,面色是肃,做出洗耳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