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说得过去。不是,这不是贾家的姻亲?真就举贤不避亲?
不过先前的举荐,齐浙两党也差不多。
然而,杨国昌目中怒气翻涌,手持笏板,高声说道:「圣上,老臣以为永宁伯私欲太重,其言实为不可!」
小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抵是,小阁老一脸凛然正气:「女干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当然毕竟是内阁首辅,一句私欲过重,就已引人联想,表达了一如既往的反对。
史鼎原本在军机处班列中听着贾珩举荐自己,心头振奋不已,闻听此言,额头青筋直跳,心头怒气翻涌,这个老杨头儿,又来坏事!
这时,一个御史手持笏板,目光闪烁,见机会难得,高声道:「圣上,臣湖广道江兴,弹劾永宁伯网罗亲信,图谋不轨,微臣请圣上严治其罪。」
而在这时,从科道之列又出了一个官员,高声道:「圣上,臣刑科给事中韦鸿达昧死以奏,永宁伯任用私人,有结党之心!」
一时之间,又有几位科道御史纷纷出班附和。
其中山西道掌道御史唐淞,言辞更为激烈,拱手道:「圣上,永宁伯为贾家族长,而史家为贾家姻亲,永宁伯举荐忠靖侯史鼎为河南巡抚,镇抚地方,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
左副都御史彭晔看了一眼出言的山西道掌道御史,暗道,真是一针见血,意欲何为?
只是,此刻他为廷推之人,不能插言,而且永宁伯圣眷正隆,也不好与永宁伯直接对上。
韩癀面色淡漠,对这一幕,似早有所料。
武勋插手巡抚廷推,势必群起而攻!这是政治规矩,任你是谁,势必要为时议所讥。
无他,随着贾珩受封永宁伯,担纲军机大臣,权势日炽,注定要受文官的攻讦,这些文官就是连内阁首辅都骂,自不会对贾珩另眼相待,如今见贾珩在督抚人选举荐上推举史鼎,无疑是得了机会,一拥而上,争相攻讦。
而齐浙两党也对贾珩插手巡抚人事,颇为不满,军机处之设,插手枢务,为了国事还能忍。
当然,因为贾珩没有与执掌吏部的韩癀通气,就否了韩癀所提人选,当然....也不可能通气,否则以贾珩如今之地位,连内阁次辅都为其张目,真就是欺天了。
贾珩面色怡然不惧,对殿中的一些嘈杂之音充耳不闻,以往还需舌战群儒,一一喷过去,现在以军机辅臣地位,对一些小喽啰一一喷过去,就有些丢份儿。
等会儿一并骂回去,才是正经。
工部侍郎秦业见到殿中喊打喊杀的一幕,眉头紧皱,目光现出忧虑。
贾政面色同样担忧不已,看向那蟒服少年,张了张嘴,想要声援,但却隐隐觉得时机不是很适合,否则,更为坐实一些御史的「贾珩结党"的攻讦。
等着殿中弹劾方停,迎着上面看不出喜怒的崇平帝,贾珩拱手说道:「圣上,臣之所举,系出一片公心!河南初定,仍需武勋坐镇,否则来日酿出乱子,又当如何?至于彼等诛心之言,实属无稽之谈,不值一驳!彼等囿于文武之别而因私废公,怀狐鼠之心而以己度人,指鹿为马,垢谇谣诼!乌烟瘴气,蛇鼠一窝!」
说着,目光掠向方才喷得起劲的科道御史,最终目光定格在杨国昌脸上。一些科道御史面色发黑,只觉一股邪火往脑门蹿。
指鹿为马,垢谇谣诼!乌烟瘴气,蛇鼠一窝?这是武勋?
骂人比他们刚才骂的都狠。
尤其,言辞竟押着韵,「驳,诼,窝」,可谓抑扬顿挫,宛如剑鸣铮铮。贾政见此,心头振奋,子钰一如既往,宁折不弯。
这边儿,崇平帝面色铁青,看向一众低头不语的言官,沉喝道:「今日议事,皆为国家大事,科道岂可妄加揣测秉诛心之论?如贾珩结党,那也是朕之党徒,国之羽翼!」
此言一出,恍若一股飓风刮过含元殿,群臣如遭雷殛,心神震动,都是目光复杂地看向那少年以及崇平帝。
朕之党徒,国之羽翼!这样的话,简直古之未闻,只怕将来都要记载于史书之上,成为一段君臣相得,风云际会的佳话。
而他们岂不是成了丑角?嗯,这个?
左都御史许庐同样面色复杂,瞥了一眼那剑眉朗目,昂然而立的蟒服少年。天子其实有一句话没有说错,皆为帝党。
韩癀却目光微微眯起,心头蒙起厚厚阴霾,天子对永宁伯这等推心置腹,如之奈何?贾珩也是面色一震,看向坐在金銮椅上的崇平帝,面颊适时现出潮红之色,心绪激荡。
这句话几是如雍正对同样做过河南总督的田文镜所言,「朕就是这样汉子,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
贾珩面色一震,行着大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圣上恩遇之隆,千古未有,臣惶恐不胜,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崇平帝见着下方群臣以及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