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知道?”
林泰来淡淡的陈述说:“弇州公操文章之柄,登坛设墠,近古未有,迄今三十年。
公少年时盛气,门户既立,身价复重。
此后沉迷于声势,跌宕纵横,标新领异,压制异见,称霸文坛。
迨乎晚年,遇到我林泰来,屡受挫折,于败阵中感触到诗文之真谛。
又兼阅世日深,读书渐细,虚气销歇,浮华解驳。
于是乎蘧然梦觉,对早年经历心生自悔,但已经没有时间改变了。”
王老盟主勃然大怒,“胡说八道!老夫何时自悔过?”
林泰来却像是没听到王老盟主的驳斥,自顾自的继续说:
“此时弇州公更深刻的认识到,复古派已经是文坛痼疾,僵化不可救药。
怎奈无力补天,只能将振兴文坛之心愿寄托给我林泰来这样才气惊人的后生。”
王老盟主气得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厉声道:“皆是一派胡言!老夫生是复古派的人,死是复古派的鬼!”
林泰来答道:“我说的这些关于弇州公的情况,真的都是事实。
至于弇州公你本人心里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王老盟主简直被气笑了,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可笑可笑,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谁肯相信?”
林泰来淡定的说:“大家都会相信的,或者说,大家都愿意相信。
比如那些当年附属于复古派,现如今却又想脱离复古派,但是不愿意担上背信弃义名声的人。
他们都会愿意相信,王老盟主你自己已经带头自悔了。
在扬州文坛大会上,带头向你发难的汪家兄弟、王老登,还有其他流派如公安派的文人,都会很欢迎弇州公自悔。
而且我会在翰林院推动一项课题研究,主旨就是剖析王弇州晚年自悔心态,算是从上往下进行普及。”
王老盟主像是一头瘦弱的老狮王,怒目圆睁的吼道:
“老夫还没有死!老夫还能说话!谁能歪曲老夫本意!”
林泰来恍然大悟,“或许可以等弇州公死了,再编造您的自悔心态?
反正小子我才二十一岁,完全等得起。”
王老盟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