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我想着如今盐政就在于盐引,父亲盐引卡的死,想要越过很难,而且如今盐商泛滥,江南多的是,随便一个盐铺都十分赚钱,但是,林家和甄家一直没有深入进去,大头其实不在我们这里。”
林泽给了一张纸,上面详细列举了不少帐,甄宝玉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稍微算了算每年的盐引发放和实际收到的盐税,私盐先不谈,就已经是个巨大的市场。可甄家从里面能拿到几百万两吗?”
甄宝玉回头,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心绪有些不平稳了,“你有什么主意?”
“有,我想让盐商乖乖听话,只拿小头。”
“天方夜谭,怎么可能?”
“怎么没可能?我手里有个方子,可以把粗盐提成细盐,价格是现在细盐的一半。”
“你说得可是真?”甄宝玉眼睛睁圆,明显觊觎心起。
“当然,不然我能跑来跟甄兄你商量?不过,在商言商哪能赚几个银子,要干就要干票大的,一个小方子压不垮整个盐市,还会让他们联合起来围剿,但是小孩子的乱拳却可打死老师傅。”
“压垮整个盐市,你胃口不小。”甄宝玉压了压心绪,不妨多听几句,若无道理,再争方子也不迟。
“是啊,仅仅我们的话,肯定不行,所以,我们需要联合帮手。”
林泽写了青和马两个字。
甄宝玉突然站起身,“漕运青帮和马帮?你确定吗?就这么个方子?”
“是,就这么个方子,”林泽勾起唇,“青帮手里有大量的渔获,不好存放找不到销路,经常以廉价至极的价格卖给酒楼,偶尔都无人要。加上我们的低价盐,腌制出来的咸鱼价格不贵,你作为一个百姓,你会买什么?”
“市场上并不是没有咸鱼。”甄宝玉反驳道。
“是啊,就是不多。盐价贵,就算是私盐,拿来腌鱼,也需要不小的成本,价格不会低。用咸鱼代替食盐可以说天方夜谭,我们大量收购青帮卖不出去的鱼,只要保持不过分,青帮不会拒绝,再让马帮的车马行和货郎暗地里推一下,到底是个肉食,控制在差不多的价位,就算亏了也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那可不是亏一丁点,鱼肉加粗盐,要达到日用青盐的使用价格,我们会亏不少。”
“不错,就要找人接这个盘,我们撑住前期就行。”
“谁会接呢?”甄宝玉笑了笑,大家又不是傻子。
“盐商啊。”林泽笑了,“三个月没有百姓买盐,他们的私盐卖不出去就会降价,我们低价买进,变成高端食盐,高端卖出,中间的差价,能弥补不少。”
“然后我们再查抄一些私盐,作为我们自己的盐场,雇佣青帮的底层农夫,提高一点点待遇,比如一日一顿肉,一餐吃饱饭,大量招工,再让青帮的人多打鱼,少去盐场卖命,你认为,那些盐场会怎么样?”
“招不到低价盐工,产不了盐又卖不出去,手里屯的货被我们买了,结果很自然得关门大吉。”甄宝玉抿紧嘴,“那我们撑得住吗?”
“成本会越来越低,控制好量,不会亏太夸张,后面想要分好处的,现在就得出银子,我也会提供十万两。只要百姓能开始囤货,屯够一年的时间,小盐商必然熬不下去,大盐商铤而走险,我们直接抄了他,够回血很长时间了,再选几个不要命的杀鸡儆猴,最后,就剩下中间的了。”
“!!!”甄宝玉深吸口气,“中间的怎么样?”
“中间的乖乖加盟,不乖的,让他盐场开不下去,我们提高盐工的待遇,让他找不到人干活。就算找到了,可以安排人捣乱,也能让他只能用官盐的价卖,林大人会严打私盐。”
林泽放下茶杯,勾起唇,“相信到那个时候,青帮和马帮都会出手,帮我们彻底拿下整个盐政,只要查到的盐场就是他们的,绝对无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私。他们不怕事,后台人多,硬得很,几个盐商不在话下,根本无需我们插手。”
甄宝玉听着,手都在抖,气息不稳得考虑前前后后的事,发现其中发展顺利的话,甄家真的可以把控整个盐政,那得是多少银子,能收拢多少人员。
青帮、马帮若为同盟,他们的后台也会陆续成为甄家的同盟,到时候,何愁甄家出身低微,无人会站队甄妃所出的七皇子。
相信用银子,绝对能让那群清流闭嘴。
“好主意,那又该怎么加盟?”
“我们制盐,他们拿盐,我们定价,他们赚差价,加盟费不多,一人十万两,找个百来家,我们损失全部回来了。”
甄宝玉都不用算,“前期投入太多了。”
“并不会,百姓多的是观望为主,会两者都不买,只要一直降价,他们就不会买,绝对会怕买贵了,或者直接限量购买,在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甄宝玉秒懂,“好主意,林兄大才。”
林泽也笑了,“我一个人搞不定,还需要甄兄出马,才能指点江山。”
“若没有林兄胆魄和谋划,谁敢如此做?牵一发而动全身,惠及多少人口,我甄家也算得上是仁善之家了吧。”
林泽点头,“不仁善可做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