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卢世泽拿出几枚灵丹一口服下,而后盘膝坐下,运转真元炼化丹力,半晌过后,才长长舒出一口浊气。
生怕仙卿大人改变主意,他们离开山谷之后片刻都不敢逗留,直到现在,才终于有时间服丹疗伤。
“师父,您的伤势不要紧吧?”看他脸色依旧有些发白,贺玄霖担心的问道,其他几名同门也是忧心忡忡。
卢世泽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贺玄霖。
“师父……”贺玄霖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清漓的实力,究竟怎么回事?”卢世泽厉声喝问。
“弟子,弟子知错。”贺玄霖早知道随着陆清漓大显身手,自己那番谎言不攻自破,闻言吓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说,到底怎么回事?”卢世泽又是一声怒喝。
“其实,陆清漓的修为虽然只到玄真巅峰,但真实战力却远远不止于此,当初在仙云山击溃魔灵便是以她为主,宗亭安等人不过打打下手罢了。
弟子打听明白之后,便前往无上道宗,想要说服她拜入我圣元仙宗,可她非但不肯,还将弟子折辱一番,弟子咽不下这口气,便……”贺玄霖吓得全身发抖,再不敢有所隐瞒,将与陆清漓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古脑儿倒了出来。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听完贺玄霖的话,卢世泽猛的一跺脚,手掌高高抬起,本来有些发白的脸色也气得通红,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宗主大人息怒,玄霖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宗主大人手下留情!”见状,其他几名弟子都是骇然色变,生怕他气急之下一巴掌拍死贺玄霖,连忙上前帮他求情。
“弟子知错了知错了,求师父饶命,饶命啊。”贺玄霖没想到师父会气成这样,看着那高悬在头顶的手掌,也吓得不轻,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卢世泽高举手掌,看着贺玄霖那一脸的泪水,又是气愤,又是痛心,又有几分无奈。
“罢了,你起来吧。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说是我圣元仙宗的门人,是我卢世泽的弟子。”最终,他还是收回手掌,长叹一声说道。
什么,这样就被逐出师门了?贺玄霖听到前面的话还如释重负,可再听到后面一句,便如遇雷击,抬头呆呆的看着师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贺玄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次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走吧,不要逼我亲自送你回去。”卢世泽板着脸说道。
贺玄霖心头一震,若是自己回去,或许还能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可若是由师父亲自送他回去,那便连搪塞都无法搪塞啊。
虽然在他看来,与陆清漓结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她的确有点能耐,可玄真巅峰终究只是玄真巅峰,圣元宗堂堂地品仙门,难道还怕了她不成,师父发这么大的火,实在有点不可理喻。
可不管怎么说,欺瞒师尊也不是小事,若是让曾祖大人知道,不活活打死他才是怪事。
看卢世泽正在气头上,贺玄霖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离去。一路频频回头,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舍之意。
见状,卢世泽似乎也有点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一语不发。
“宗主大人,玄霖师弟肆意妄为欺瞒师尊,的确该受些惩戒,但就此将他逐出师门,未免太过严苛了一点。”注意到他的眼神,一名稍稍年长一点的弟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也算是变相为贺玄霖求情,希望宗主大人改变心意。
“若是其他小事,他瞒我就瞒我,我也不必如此动怒。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陆清漓这件事上瞒着我啊。”卢世泽说道,眼中那份不忍飞快消失,又露出难以压抑的怒意。
他若是早知陆清漓的实力,怎么会对她那般轻视?
以他的修为和身份,若是屈尊纡贵,主动与她联手,想必她多半不会拒绝。那时就算纪秋泓心存鬼胎,也根本不必担心。
他若是识趣一点,愿意与他们联手最好,若是一意孤行非要从中作梗,下场当然还是这个下场,甚至更惨。
而他卢世泽,则只管等着看笑话,和陆清漓一起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可惜,就因为贺玄霖的有意隐瞒,他完全没将陆清漓放在眼里。大意轻敌之下,被她戏弄于指掌之间,拼死拼活一场,最后半点好处都没捞着。
还差点因此惹到一名仙盟会仙卿,招至灭顶之灾。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怨玄霖师弟,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想拜入我们圣元仙宗门下,玄霖师弟给陆清漓这个机会,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羞辱于他。
如此不识抬举,也就是我们圣元仙宗宽宏大量不跟她计较,若是换成其他地品仙门,恐怕早和他无上道宗翻脸了,又哪需要玄霖师弟自己求人帮忙。”另一名年轻气盛的弟子低声嘀咕,为贺玄霖打起了抱不平。
“说是这么说,可人各有志岂能强求?尤其这个陆清漓,眼下看来虽然修为不高,可她不但精通剑技符术,那天乾九阳丹没准也是她自己亲手炼制,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