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地心想,若不是为了打脸,他才不屑于在这小小的诗会上拿出这种名震千古的重量级诗作。
名声更响了,邀请他的人也多了。
他参加了在古代的第一个酒会,看周围人都忙不及拍马须溜,用各种方式恭维谄媚他,他的傲慢越发膨胀,以至于喝了一壶又一壶酒都不自知。
醉过去的时候他还在想,都没发明出蒸馏酿酒方式的古代的酒淡的和水似的,和现代没得比,真是该让这些无知的古代人见识见识现代琳琅满目的酒。就他在现代练出来的酒量,这种味道稀薄的酒他可是千杯不倒的!
然而现代的他是现代的他,崔云阳的酒量并不高。
陈达喝得烂醉如泥被送回崔府。
翌日,当陈达醒过来时,头痛得厉害,这让他其他的感官迟钝了很多,沙哑着嗓子喊:“拿水来。”
他先是为自己的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发现自己大腿、腰侧、腹部、肩膀大片的地方逐渐传来钝钝的痛感,接着背后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人用针划开了皮肉似的。
宿醉的哑火顿时燃起,是谁敢趁他不知道的时候暗算了他,等他找到了那个人他不扒了他的皮!
他面容一下子变得险恶起来,努力睁开眼睛,下一刻看见的场景让大吃一惊,接着又生出狂喜和心愿得偿地满足和骄傲,最后愧疚着嗓音对床上的净蕖说:“抱歉,净蕖,我昨晚喝了太多酒,昨夜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对你负责,你不要难过。”
净蕖光裸着身子背对着他躺在他身侧,他起身带着被子向下滑落露出了净蕖大半的后背和香肩,她身上的模样可比他凄惨了十倍不止。
半晌,陈达都没有听到净蕖的声音,他忍不住又说:“好净蕖,昨夜是我的错,千错万错你都该怪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理理我好吗。你理理我,你不说话叫我好生难受。”说着,他一只手抚上了净蕖露出来的香肩,上面有骇人眼球的大片青紫,好似撞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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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是被人强套上衣服拖拉着出门的。
八个壮妇牢牢将他架在中间,他前后左右各有一壮妇,另外四人则稳健地围在外侧。他几乎是脚底悬空着穿过九曲回廊,一路直奔某个方向。一路上他狂怒地大声斥骂这些以下犯上、无法无天的奴才,竟敢这么对待嫡长公子。
陈达此时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他陈达可是旷世文豪,未来的千古第一帝王,这时候却被一群老女人夹在中间反抗不得,让他不得不直视现实中的自己的弱小,让他怎能不恼恨。
他嘴上骂着这些妇人,心里却在破口大骂系统,没有里常备的神器仙宠给他就算了,连个让他洗精伐髓成为武林高手的绝世秘籍、仙丹灵药也没有,就只能给他当做随身谷歌使用,老子真有危险了你tm有个屁用!
他的斥骂一刻不曾停下,仿佛一旦停下就让他失了威风。陈达的大吼大叫声充斥不绝,而那八个壮妇却眼耳嘴八风不动,面色板直地疾步向前。
崔府仆从部曲繁多,但陈达一路上都不曾看见一个人,大抵是下人发现端倪在他看见前提前隐匿了去,主人家的笑话可不是好看的。
陈达被带进了荣禧堂。进入堂前,八壮妇团像是设定好了程序似的有序走向房屋两侧,而陈达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自穿越后,他愈发惫懒度日,心里倒是雄心壮志。
崔云阳受传统儒家的君子教育,小学学得便是礼乐射御书数,体能尚算不错。可陈达光是幻想成为最强武林高手,却成日缺乏运动,将崔云阳留下来的身体底子都败坏了几分。
崔云阳一手撑地稳住身体,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地站直身子,只是这种强行做出的逼格十分令人尴尬。
但在场之人皆是面色严整,无一人因他变换颜色,堂内气氛让陈达有些站立不安。
他看向前方,一成年男子坐在主座,面容肃穆,一双丹凤眼不怒而威叫人看不出情绪,却叫陈达心头发寒。另有一面容姝丽,发髻高耸的妇人坐在主座,背脊坐得笔直,一双杏眼冷凝,桃色的面容结上冰霜,同样是气势逼人。
二人身侧,有府内的管事、嬷嬷,无一不是崔府中重量级人物。
陈达面上倒是一片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阿耶阿娘如此着急让儿前来所为何事,竟让儿连穿上衣裳的功夫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