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拄着拐杖,精神却十分不错。
汽车下了机场高速,直接朝高庐县开去,司机技术非常好,关震西与老友确实有好几年没见了,话题渐渐转向他们共同的兴趣――书法。
“最近那个后起之秀,你听说了吗?”孙甫鲁摘下眼镜,擦了擦,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老友。
“哪个?”关震西明知故问。
“少给我装糊涂,人就在津市,不信你没听说过,就算你不打听,以你的名头,那小子不会登门拜访?”孙甫鲁笑骂了一句。
说到这儿,关震西也不打马虎眼了,只见他叹了口气,对着十几年的老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老孙啊,你不知道,这小子名头还没这么盛的那会儿,就来我那儿,话没说几句,就要给我磕头拜师!”
“拦都拦不住,他的字我看了,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太过张扬,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筋骨还是好的……”
孙甫鲁听完,劝道:“既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后生,你收下就是了,这年头,人心浮躁,少有人摆弄笔下的功夫了!”
关震西没再搭腔,将话题移开了,孙老看了眼好友十几年从不离手的拐杖,叹了口气,顺着他聊起了别的话题。
三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高庐县,两位老人看着窗外比市里矮了一大截的建筑,眉头一皱。
“老关啊,你外孙女丢了这十几年,受委屈了!”孙老叹了口气,“不知道案子破获了没有,人贩子毁了多少孩子啊!”
关震西似是想起什么,心中一怒,说话都冲了几分:“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人贩子找到了?”
“说的是比人贩子更可恶的人!”
孙老没听懂,但不妨碍他接着问下去:“小姑娘就要小学毕业了吧,打算读哪所中学?”
“这就要看她爸妈的了,八成送去越津吧,我那姑爷,心气那么高,哪里肯让孩子落后?”
“也是!素心这么聪明,生的孩子一定也不会差,说不定还能遗传到你们老关家的书法天赋,那你算是有后了!”
“这我可不敢奢求,孩子在山里生活了这么久,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
儿童游乐场内,任遥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玩这些好像太幼稚了,然而,有任远这个傻狗在,她根本没空纠结这问题。
一人一狗在彩色的球堆里打了起来,旁人还以为他们在玩闹,关素心接完电话回来,见他们这么“高兴”,还连拍好几张照片,任明渊也忍不住拍了几张,作为他私人手机的屏保。
任遥将任远的狗脑袋摁着,埋在球堆里,得意洋洋道:“就这,还敢惹我!”
“看着我,崽种,说,我们俩谁是老大?”
任远艰难地转过头,呜咽一声,见他服软,任遥这才松开他,冷笑着出了游乐场。
这场战斗持续得够久,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任遥揍了狗,感觉神清气爽,任远也不记仇,扑腾进她怀里,一人一狗从里面走了出来。
任明渊两人站了这么久,已经有些累了,一家人逛了下超市,买好东西后,这才回家了。
趁着他们出门的空档,任遥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原状,按理说上午就能弄好的,但是上午有辅导老师在,家具搬进搬出动静太大了,关素心就让他们下午送来。
看到整洁一新的房间,任遥这才意识到,以后不能再拆家了,于是,神色严肃地盯着任远,给他为数不多的脑容量里新加了一条规定:“要打架,出去打!”
任远睁着睿智的眼神,点头同意了,他也觉得家里施展不开,会限制他的实力。
嗯,又找到了一条打不过的借口,真棒!
任明渊和关素心一起,把采购来的东西放进冰箱,正好整理到酸奶,他唤了一句,让一人一狗出来。
酸奶的味道非常对任遥胃口,任远则嫌弃地用爪子推开,转身扑上冰箱,理直气壮地指着里面的纯牛奶,看着任明渊,意思不言而喻。
任明渊都快气笑了,认命地给他倒了半盒,任远喝了几口,总感觉味道不对。
任遥喝了一大口酸奶,指了指她特意挑的那几盒快过期的牛奶:“这才是他喜欢喝的!”
“这没见识的小土狗就喜欢喝过期牛奶,也不知道哪来的臭毛病!”
任远听着听着,像是在埋汰他,一言不合就朝她扑了过去,将刚才答应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任遥被他那么一扑,酸奶瞬间挤了出来,喷得满地都是,要不是她闪得及时,全洒她身上去了。
她气不打一出来,骂骂咧咧地拽着狗脖子,就要出门揍一顿,一开门,便看到门外出现两个老头子,提着礼包,像是来串亲戚的。
“有事?”她一边扼住狗崽子的后脖颈,一边问道。
两个老头子被这威势所摄,双双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