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从老宅冲出来, 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选定一个方向, 朝前奔去。
他得找个安静的地方突破,最后他跑出了城,兜兜转转,终于选定了一处符合他要求的地方――公墓园。
任远看着门口打瞌睡的守园人,得意洋洋地溜了进去,然后, 寻了处有风无水的地方,开始刨土。
没一会儿,他看着自己刨出的狗洞, 满意地哼唧一声, 钻了进去,而后尾巴轻扫, 四周的泥土簌簌落下,将洞口填好, 若非有人亲手扒开, 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藏了一只狗。
他在洞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才扣扣搜搜地掏出一颗丹药, 肉痛地吞进了肚子里。
丹药化作一股精纯的灵气,在他体内四处乱窜,费了他好大劲儿才控制住,一切步入正轨。
灵气被他慢慢炼化,许久不见松动的修为渐渐有了动静,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灵狼一族的传承灵珠正在沉浮, 吞吐出一道道灵气……
突然, 小土狗的气息发生剧烈起伏,他依旧沉浸在突破中,丝毫未觉,危险已经悄悄来临。
一道鬼影突然飘到洞口上方,嘶哑的声音充满了对灵气的垂涎:“哦,小狗狗……”
……
任遥从任氏公馆中出来,神情有些恍惚,她推着自行车,连任明渊他们的车都没注意。
“阿遥,你怎么了?”关素心打开车门,担心道,“把车放后座,我们不回家了,直接去机场。”
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恐慌,反正这边事情已了,不如早点离开。
任明渊虽然不明白妻子为何突然改变计划,但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他昨天就宣布自己休假了。
任遥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任由她爸把自行车放进后座,一家人上车,缓缓驶离了任氏公馆。
任嘉莘坐在大厅,偌大的空间布置得十分华丽,却依旧无法挡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孤寂之感。
他跟她讲明了一切,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任遥那阵看杀人犯一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时,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态。
他当时说得很平淡:“你娘生的确实是双胎,但是,双胎易折,那个男婴刚生出来就被查出先天性疾病,医生说就算活着,也会十分痛苦――”
“但是,你知道这世上有仙丹妙药,不可能治不了一个凡人。”任遥对他的借口嗤之以鼻。
“你先别激动,”任嘉莘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听我说完。”
任遥于是不再开口。
“都是一个娘胎里同时出来的,你也跟他一样,先天有疾,所以,我才会请破坳山那边的人过来,本意是想求他救救你们,然而,没想到他一眼就看中了你,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至于那个男婴,他压根就没看一眼。”
说到这儿,任嘉莘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组织好措辞:“他想带你走,我请他救救另一个孩子,说你们是双胎儿,他立刻迟疑了。”
“然后,他便说这孩子天生带煞,活不长,还会连累家族,不如交给他换魂,不但可以破解煞气,将来陪伴在你身边,还能对你有颇多助益。”
“他说有八成的把握成功,并且不会伤及那孩子的神智,又跟我说了种种益处,还将任嘉垣也扯了进来。”
“任嘉垣一直是我的心头病,自从你太爷爷他们走后,他性情大变,我就一个亲弟弟,我不能不管他啊!”
任遥听到“陪伴”二字,便心头一跳,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等他说完,她还是迫不及待想要求证:“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是任远?”
“你们把他的魂换到了一只狗身上!”
空间一片沉默,任遥站了起来,觉得有些荒诞,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的狗,成了她兄弟?
这让她爸妈情何以堪,又让她如何在任远面前自处?
她觉得她需要静静。所以,她快步走出了厅堂。
任嘉莘见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心里松了口气,正当他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时,没想到那小祖宗又杀回来了。
“你这个老头儿,嘴里没一句真话,你将所有锅都推到我师父身上,是觉得他老人家离开此界,无从对质是吗?”任遥想到这儿,又气冲冲地跑回来了。
这事儿涉及六个人,她和任远当时只是个婴儿,任嘉垣记忆被封,三人都是棋子,而另外三人,应该就是此事的主使了。
任嘉莘想撇清关系,说自己如何清白,她当时是太震惊了,才没注意到他的鬼话。
任嘉莘心中郁闷,面上却丝毫不露:“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其他人对质。”
玄午道人是后面才来的,他到的时候,估计换魂之事已经做完了,就算问他可能也说不清真相,任遥想明白后,气得身上气息都收不住,一瞬间,整座公馆的人都觉得头上一重,仿佛有座大山压了下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望向主宅的方向。
任嘉莘首当其冲,差点儿坐不住,翻着白眼,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得任遥心里直呼解气。
让你给我找麻烦!
她是真想不通,不做这些鬼东西不好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