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略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没有想到在他离开后所发生的一切。
而星爵也没有继续他的逼问,时间好似回到过去,又重新流动,停滞在这一刻。
不远处小洋房二层昏黄的灯光熄灭了,这又是独属于两个人的夜晚。
星爵紧抿着唇,整个人像是一张崩直的弦,他看着他,金色的双眸中是复杂的心绪。宫略甚至做好了挨上一顿揍的准备,然而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眶却渐渐泛了红,宫略好似被什么刺痛了,他慌乱的移开视线。
星爵声音沙哑,那份压抑太久的悲伤都变成了麻木,却叫人心酸:“我曾经真的以为你葬身那片火海——”那是一个炙热燃烧着的噩梦,将他一次又一次的惊醒,嘲笑着他因为弱小和愚蠢而失去了什么。
直到他终于将詹森赶下他的王位,他才从这个男人口中得知唯一的希望,当初卫兵赶到时,斯蒂尔庄园早就人去楼空。
宫略的肩上一沉,星爵抵着他的肩头,又一次重复着:“我曾经真的以为。”
“你们……还好吗?”
卡魔拉的眼神在两个晚归的人身上打量,毕竟这看上去太诡异了,星爵红着眼眶,宫略垂着的脑袋上沾着不少草屑,两个人就像是抱在一起打了一架,然后从草坪上滚了下来。
“没什么——”星爵一手搭在肩上,拎着他的外套,瞥一眼,空着的那只手顺便拍了拍少年顶着草茎的脑袋,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忘了那个躲在禁闭室里哭的孩子吧。在踏入房门后,星爵所有的情绪都被收敛得一干二净,“资料拿到了对吗?五分钟,楼下集合。”
长靴踏在木制的阶梯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德拉克斯像是不经意的路过,他偏一偏脑袋,好似对着空气说话:“男人有时候比你想象的脆弱。”
宫略抬起头,德拉克斯立刻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现在的他就需要你的一个抱抱,用力点儿!”
“嘿——”卡魔拉打断了大块头,“我发誓,你真的不适合干这个,让我来,好吗?”
卡魔拉此刻的温柔,简直要让那帮在见识过她逃出灭霸星球的战斗力,并且称她为“宇宙最危险的女人”的人们惊掉下巴,她揽着宫略回到了他的房间:“也许你有着过去,有着难以开口的秘密,但是,别太大惊小怪了,这儿的人们谁没有呢?所以别太给自己压力好吗?”
有了女战士的安慰,宫略觉得自己僵硬身体似乎都放松了些,他无比感激:“谢谢你,卡魔拉。”
女战士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在跟这帮粗鲁的家伙相处久了以后,每次听到你用词优雅的通用语我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卡魔拉突然凑近了些,“不过你的那些秘密,要是缺少一个听众,可以找我——今晚就行,来我的房间。”
卡魔暧昧的眨了眨眼,调戏小美人可太有趣了。
火箭正在客厅捣鼓一个投影仪器,劳克借给他们的这间房子实在太老了。看见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宫略,火箭道:“劳克下午的时候送了些谢礼给你——”角落里堆满了礼盒,火箭调试着设备,“说真的,看这个架势,要不是知道你们那天救了他的命,我还以为他在追求你呢。”
星爵抱着手臂,站在离宫略最远的另一侧,听见这个,他立刻阴阳怪气的咳嗽了一声。
火箭没理会星爵的小脾气,他终于接通了投影:“你他妈的是个天才,火箭——”可惜他的话音一落,刚通关游戏,兴奋的赶来跟宫略分享的小树人一个绊倒,屏幕变黑了,火箭举着胳膊,“报警抓我,因为有一个未成年今晚会被我揍得很惨。”
尽管五分钟前,银河护卫队的成员表现得就像是马上要原地解散,但五分钟后,看他们的表情,又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星爵拿起一块芯片,这种保密等级,只有劳克那样的负责人才能调出来:“在我跟火箭向工会汇报了詹森的踪迹后,他们也派出了人手——”画面进行到了小刀先生空中堡垒的内部,星爵又看到了他们藏身过的那具“棺材”,说真的,那天实在太过匆忙,此时的影像才帮助他们看清了这件东西的模样。
或者叫“棺材”也不太合适,洁白的女神雕塑躺在这座长方形的盒子当中,被他们立起来,不断闪烁着光芒,星爵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面镜子,女神的身体被挖空了,嵌入了这面像是黑水晶制成的镜子。
小刀先生和他的屠戮小队正围在这个两人高的盒子前,他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下一秒,有人带着一个上着枷锁的囚犯,他们将囚犯推进了盒子里,他被叮嘱过了,凄厉的大喊了一句,很模糊,星爵只听到了前半截“我忠心臣服黑暗力量——”,就像是一句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咒语。
星爵感到额上都冒出了细汗,只是短短几分钟,进入盒子里的人重新出现了,之前那个孱弱的囚犯,现在变成了一个……怪物。
画面剧烈的摇晃起来,浑身筋肉的怪物正在那里大开杀戒,他徒手就将小刀先生的一个手下撕成碎片,血泥溅了一地,他看上去失控了。在影像熄灭的最后,是小刀先生扑到盒子的旁边,那里像是有一个缺口,也许在这儿按上一个开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