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被诅咒萦绕的入侵者, 在死亡之神的力量之下像被驯服的犬。海拉从前就看不惯他两个只会玩锤子和捅刀子的弟弟,他比谁都要享受在战斗中的掌控和征服。就仿佛所有的敌手都会沦为被他豢养在后花园的猎物, 他只需要登上露台,随他心意的瞄准一个猎物的头颅。
可是今天的这场战斗不同,海拉再不遵循他的美学, 只因金发少年愈显得狼狈, 死亡之神的怒火便更盛。这是一场残忍的厮杀。身为黑暗力量的主宰,海拉切断了令这群怪物不断复生的供给, 使得它们像是暴晒在烈日中的影子, 哀嚎着湮灭。
托尔撑着雷神之锤从地上爬起来, 与海拉的如鱼得水不同, 托尔所处在这个空间, 如同踏在一块时刻要将人吞噬的沼泽地里,雷神的身体都变得迟钝。眼看着海拉徒手将一块硕大的头颅捏碎,托尔用舌头顶着口腔,半是崇拜半是不爽:“太做作了, 海拉——他过去从不这样, 他就想当着巴德尔的面出风头……”
托尔的话音刚落,有几块被海拉从怪物身上拆卸下的骨骸便稳稳地砸中了他的脑袋。托尔又一次倒在地上, 洛基目不斜视的踩着他哥哥走过。
很快, 手握权杖的二皇子停下了脚步,漆黑的浓雾遮盖了他眼前的一切。
在战斗结束的瞬间, 宫略便想冲到彼得的身边查探他的伤势, 可他的跟前又一次隔绝了一堵透明的围墙。
脚步声在倏然寂静的空间里停下了, 冰冷的气息混杂着血的铁锈包裹了他。海拉从少年的身后拥住了他,这个拥抱令少年无比契合的嵌入他的怀中。海拉感受着少年跳动的脉搏,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他收紧了手臂,而地下生长出的藤蔓捆住了少年的双腿,浇灭了他怀中人的最后一丝挣扎。
死亡之神嘶哑着嗓音,他嗔怪而亲昵的语调却怪异得叫人背脊发凉。
“我的巴德尔,你居然这么迟才呼唤我的名字——”
海拉开合的双唇在宫略的颈侧游移,炙热的吐息令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但这还不够,死亡之神掌控的不仅仅是少年的身体,他还设法让隐秘的欲.望在少年的体内升腾。
彼得同样想赶到宫略身边,可是他不能,他屈服于这个空间里的黑暗力量之下,他好似被人硬塞进一座坚硬的盔甲,身体被束缚,声音也无法发出。彼得只能愤怒而不甘的注视着海拉的一举一动,而这正是死亡之神想要的。
宫略在海拉的怀中明显失了神。他那双漂亮的眸子盈满了泪水,绯红从脖颈攀上了他珍珠白的面庞,细碎的呻.吟从他的口中溢出。他像一尾搁浅而干涸的鱼,又像朵被人新鲜采摘,蹂.躏成花汁的玫瑰。
海拉的手从宫略的衣摆下探进去,他的骨节甚至能通过单薄的衣料。海拉吻着宫略的耳垂,啃咬着他脖颈脆弱的肌肤,他满意的令宫略在他的怀中因为情.欲而颤抖。他故意从背后拥着金发的少年,就是要让彼得帕克看清他在少年身上的逡巡。
海拉得意极了,让一个情敌无能为力的匍匐在他的脚下。
只是当他停下这些狎昵,海拉注视着宫略殷红的唇,他的喘息沙哑又甜腻。而他紧闭着眼,一副竭力与情.欲挣扎的模样,好似黑袍的修士被掀开了他宽褶的袍角,显得禁.欲又放荡。
他怀中人的一切美得难以言喻。
可这一切都先被那小子给看了去。
妒火似毒蛇一般盘旋,海拉用他的长袍严密的裹紧了怀中的人,连一抹金色都吝啬的再不叫人瞧见。他捏住宫略的下巴,野兽似的啃噬着染着玫瑰色的双唇。亲吻沦为了疼痛的惩戒。
宫略实在无法理解海拉的阴晴不定。在死亡之神轻柔的啄吻了他鼻尖的下一秒,他突然又变幻了狠厉了神色,宫略的下颚几乎要被他捏碎。
海拉夜一般的瞳仁映着宫略的模样:“你变了——我亲爱的巴德尔,你变得如此懦弱。”
宫略实在没工夫去理会海拉的发言,他刚获取的力量,在他终于拼好过去那些记忆碎片的奖励。不输给宇宙宝石的力量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苏醒,只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宫略现在在试着利用,他要依靠这股力量挣脱海拉的控制。
眼前的少年,与当初在地牢中手握宇宙宝石向他展现无限力量的十界之主有着同样的面孔,可那份强大的美丽却再难在他身上看见了。
海拉怜悯的打量着宫略,他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向下移,一把扼住了宫略的脖颈。温柔的叹息在少年的耳边响起:“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海拉的目光停顿在了彼得的身上,“是因为这个低贱的米德加德人?”
“我替你杀了他。”海拉诱哄着,像要惹得他的情人心碎,“你说好不好?”
宫略发不出声音,但他激烈的摇晃着脑袋。
死亡之神目光弥漫着一股浓稠的嫉恨:“是这个小子用他可笑的爱意蛊惑了你——可你不需要。”海拉更为用力的钳住了宫略的脖颈,他听见美丽的少年因为痛苦而嗬嗬地挣扎着,狰狞的快意出现在他嘴角,“只有恨,恨才会让你变得更强大——来吧,来到我的身边,永远陪伴我,我有无尽的时间能交予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