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宁少源平时严历些,可还没到上手的份上,更何况因为一只鸟揍得孩子躺床上,这太离谱了。
“哎!”徐泽无奈道:“其实也怪我,那鹦哥,我外祖养了准备给太后祝寿的,你不知道它能说很多话呢,还能跟人聊天,简直都成精了。”
“那天,我去我外祖家,它就来了一句,小子把我放了,我送你一颗宝石。”
“你想呀,我才多大,平时一个月月例才五两,这一颗宝石对我的吸引力可太大了……”
宁桃磨牙,划重点——五两一个月。
他一个月还不到一两。
太过分了,在他这儿秀优越感。
“所以呀,我就听了它的话,把它给放了……”
宁桃敛了敛神,明知故问道:“宝石给你了吗?”
说完,小眼神里透着光。
“给个屁,那就是个骗子,我后来才知道,这话是它逗人开心的口头馋……”
宁桃差点喷笑出声,很够意气地伸手拍了拍二傻子的肩,“没事,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将来必定再也不会被人骗了。”
“唉,你别安慰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家伙,在床上躺了十天这都不算大事。
两人这边聊得挺没营养的,宁香和徐洁也不知道聊了啥,两个小姑娘居然都红了眼眶,两人携手而来,宁香道:“二毛,咱们走吧!”
宁桃刚要和徐泽再见,不料这货一开口就道:“桃子,我觉得,还是桃子适合你,二毛有点土。”
适合个狗头呀!
告别了徐家姐弟,两人这才坐着马车出了城。
与他们一路同行的,据说是宁少源以前经常打交道的一个老董。
姓董,四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孔武有力,气度不凡。
出城的时候,已经接近酉时,到了傍晚时,也没走出多远。
宁桃瞧着老董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找地方住的地意思,反而与儿子道:“柱子,你先睡一会,一会咱们轮替着驾车。”
柱子应了一声,靠在车辕上闭上了眼睛。
宁桃探出小脑袋,一打听才知道,王氏给了两倍的银钱,让老董务必日夜兼程,争取在路上就追上宁少源那一行人。
所以,老董才把儿子给叫了过来。
父子两人,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
宁桃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走的时候,王氏让他们多带些吃的,还有保暖的东西。
宁香拧眉,知道事情肯定挺急,且王氏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便闭了嘴,道:“二毛,咱们带的被子多,你给老董他们送一条吧,晚上赶路雾深露重的,就算是这样的天气,怕是也杠不住。”
宁桃拿了条被子递了出去。
老董连连道谢。
他也是走得急,只记得跟儿子两人轮换着驾车了,却忘了多带点保暖的东西。
宁桃道:“别客气,柱子哥睡着了,上半夜我跟您一道,咱们聊聊天什么的,下半夜,让大牛和柱子哥一道。”
老董愣了好一会。
宁桃不大的身子已经挤了出来。
顺手递给老董一个肉饼。
这肉饼是王家一个姓景的厨娘最拿手的,据说是家乡的吃食。
不过王二老爷喜欢吃,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喜欢,所以厨房天天都有新鲜的。
走的时候,王氏把剩下的全给端走了。
老董望着手中的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赶了这么多年的路,还是头一次,主家给被子的给吃的。
宁桃见他只看不吃,以为是想给儿子留着,于是便笑道:“我们还带了不少,一会柱子哥醒了,再给他吃。”
老董哎了一声。
用力咬了一口,此刻马车已晃晃悠悠的上了一条山道。
宁桃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每天早睡早起的,鲜少有熬夜的时候。
也亏得,老董年轻的时候,走过镖,后来年纪大了,便就近接些活,养家糊口。
去过不少的地方,路上也遇到过许多奇闻轶事。
宁桃瞪大眼睛,听得特别入迷,到了紧要关头还会捧上几句,两人聊着聊着就进入了后半夜。
这么一换班,宁桃躺在车上,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听到了外面有鸡叫声。
一睁开眼一夜过去了,按老董的话,如果不出意外,还是能追上的。
可惜很不巧,一路上走走停停,紧赶慢赶,还在是没赶上,到了第六天,傍晚时,总算是进了新州城。
宁桃这一程,走得可算是挺辛苦。
一路上看了好几出的热闹,不过也更让他意识到,这年头,活着不容易。
医疗水平的低下,造成了许多人一场风寒就没了。
交通的不便利,造就了许多人与家里联系不方便,再加上社会发展落后,经济不行,许多家庭生病了都舍不得看大夫,运气好抗过去,运气不好,只能等死。
说来说去,都是社会问题。
宁桃抱着他在小溪边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