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不用他说,这些全明白,只是没想到,徐家居然在他爹眼里是这么一回事。
他一直觉得,是他们家高攀了徐泽家,没想到……
看来是他把宁少源这个寒门贵子看得太简单了。
宁少源扣着他又让他背了背书,这才把人打发走。
一出门,就与带东桂而来的宁林碰了个正着。
宁林刚要开口,就听宁林道:“爹在书房吗?”
宁桃点了点头。
他还有点意外,这次回来,感觉宁林对他态度依旧冷冷淡淡的,不过好像比在京里的时候好了那么一丢丢。
这几天偶尔碰上了,还跟他说上一两句话。
宁桃:“……”
大公子怕是最近心情好吧。
宁桃在家里过了个中秋节。
八月十六,一大早就与大牛分道扬镳了。
大牛临走时,实在不放心他一个,宁桃还是那句话:“我自理能力很强。”
又不是穿成个妹子。
里三层外层的穿,每天光是梳头,都梳得你头晕脑胀。
想他那天等宁香梳头,愣是等得自己吃了一顿早饭,恐怖吧!
更别说,出门在外上个厕所,换个衣服什么的。
所以,书院那种长衫,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跟大牛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宁桃还唱了一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这才转身回了家。
今日他也得去书院了,宁香做的两双拖鞋,大的先放家里,小的带去书院。
这次一起的还有宁林和宁棋。
宁林是去参加入学考试的,宁棋则是去长见识的。
宁桃先前给小伙伴买的那些东西,塞在车厢里占了好大一截的位置。
再加上宁林一向过得精致,东西提了不少,一辆马车根本不够,宁少源只得又找了一辆车,后面拉东西,前面拉人。
两辆车浩浩荡荡的往书院走。
宁少源望着跟萝卜一样的三个儿子,颇为满意地暗暗点头。
“二毛,你与哥哥说说,书院的生活。”
做为长辈,宁少源和王氏讨论过,两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好吧,是宁林单方面那啥,老二倒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如今,看两人坐在一起,原先话挺多的宁桃,也不由的安静了下来。
倒是宁棋趴在窗户边上,掀开帘子,对许多东西都挺好奇。
宁少源一开口,宁棋也坐了回来。
瞪着眼睛看着宁桃,“二哥,也给我讲讲,我特别想去书院。”
宁桃抽抽嘴角,“也没什么好讲的,不是一会就见到了吗?”
私以为,刘大比他讲的要好很多。
宁少源抬手敲他,顺手把他给拎到了自己身边。
“坐我这里,好好说说,关于如何上课,平时都有些什么课,你给哥哥好好说说,免得到你哥内性,到时候抓瞎,又不好意思麻烦同窗。”
宁桃心里叹了口气。
你怎么就没担心过你家老二我,也内性呢?
算了,想起宁香上次说的,宁少源因为他上书院,一晚上没睡好。
他就决定原谅他了。
于是,清了嗓子把主要的学习时间,还有课程都给说了一遍。
想了想又道:“其实书院还是蛮重视学生的身体素质的,大哥上课前,先做一些热身运动,这样不容易受伤。”
他顺势做了几个,都是上辈子,体育老师教的。
反正他上了那么多年学,热身运动后,很少见一上场就扭到脚的。
“还有,寒山书院在数术方面,比别的书院和私塾都要重视。”
秦先生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宁桃现在想起来还挺心有余悸的。
希望,这次去了之后,秦先生又找了新的爱徒,不要没事抓他去搞什么“科研”了。
不管宁林听不听。
他感觉自己这是做了兄弟之间,最大的让步。
你爱听不听,老子总之给你打了预防针。
宁桃说完,准备谢幕。
突然听到,对面的宁林开口了。
尽管表情依旧冷冷清清,可是话语,也算有点人样了。
“我看了你上次的答卷,你是丙班对吗?也就是书院最低的一个班级是吗?可我看那几道数术题,已经超过了我所学的内容。”
宁林自打来了新州,看过卷子之后。
就开始主攻数术了,宁少源前些日子,每天从衙里回来,还能给他讲讲。
可后来,忙着跟三皇子抓奸细,根本没时间指导他。
宁林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面对比重那么多的数术题,以及那么高的难度等级,他有些心里实在没底。
原先他在新州的时候,各项成绩都是私塾里拔尖的。
再加上他启蒙早,跟四表哥比起来,总感觉特别有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