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可若是他脚滑了,大概徐泽就伸手一揪,他就被揪回来了。
所以,在下去之前,宁桃给徐泽相了个面。
很好,面色红润有光泽,看来这是要好事上门。
宁桃判断的没错。
徐泽这运气其实还蛮好的。
两人顺着路下去,尽管已经有好几波人寻了好几回了,可偏偏就他们俩在一个小山洞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陆一鸣。
全身是伤,身上的衣服都烂得不成样了。
腰上挂着一块玉佩与宁少源给他看的一模一样。
宁桃见人还活着,先给人喂了点水,再用刚才下来怀里带的药给他伤口上擦了擦,陆一鸣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还算有些知觉。
看了宁桃一眼,嘴角不由的扬起了笑,气弱游丝地吐了两个字:“谢谢。”
说完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徐泽上去找人,费了几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拉了上来。
陆大哥一看弟弟满身是血,立马扑上来就要哭嚎。
徐将军一把拎住他道:“哭什么,人还活着,军医先给他瞧瞧,简单处理下伤口,到了城里再好好养着。”
“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那几个原先被宁少源吓唬了大半夜,什么你们把人逼死了。
你以为家里人会怎么样?
参照新州的鲁大人,若不是后来沉冤得雪了,估计现在不是在大牢里,就是在流放的路上,或者已经去挖矿了。
而你们锦衣玉食的,这么一吓唬,几个人还真有人顶不住说了实话。
现在人被找到了且没死。
那几个人一下子滩成了一堆泥,呜呜的哭了起来。
有个胆子最肥的,喊道:“宁少源,我一定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宁桃还没呵呵他,徐泽一脚就踹了上去,“我爹的名讳是你能随便叫的?我告诉你,再对长者不敬,我今日就废了你。”
少年:“……”
你不是姓徐吗?
宁桃抽抽嘴角,这爹叫得可比他还顺口。
陆一鸣被救回。
余下的人都被放了回去,为了弥补大家受得惊吓。
宁少源还特意在常家酒楼订了席面,给大家压压惊。
因为大部分都是读书人,知道这次找陆一鸣,宁少源和徐将军都是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再看宁少源那满眼的血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各种夸。
还有不少人,为这件事写了文章。
在读书人之间广为流传。
那几个人刁蛮公子,被自家家长给领回去了。
这次的宴席,宁少源是一毛没拔,还收获了整个东临府读书人的人心。
徐泽和宁桃两人,因为找人出了力,也被狠狠夸了一波。
陆一鸣也得了不少的赔偿,可他却是半点没收,反而把钱捐给了书院,希望以后有更多的穷人家的孩子可以到书院有读书的机会。
这件事,直到宁桃去参加院试的时候。
大家都还在讨论。
原先宁桃还只当是东临府那边有些名气。
却不料,他爹已经被天下读书人都知道了,说起宁少源的时候个个都翘起大拇指。
听说他姓宁,一个个还跟他打听,与宁少源是什么关系。
宁桃吓得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
“哈,你可真是!”
宁桃一听这个声音,头皮不由一炸。
回头,果然是他在府城的死对头范公子。
范公子也没戳穿他的谎言,而是鄙视地哼哼两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
宁林上次院试,他没跟来。
这是自己头一次来,不过也亏得这次王三跟他一起来了。
客栈还是宁林上次住的地方,有了陆一鸣一事,宁少源这次让柱子也跟了过来。
翠珠马上就要生了。
柱子一颗心都不安稳,跟着大牛一起在庙里求了个佛相,天天上香拜佛,岳贵山一进来,被呛得直掉眼泪。
“兄弟,你们不能买好点的香吗?”
宁桃道:“岳师兄,有道题得问问你。”
最近大家聊得问题有些杂,没事还要进行一场小组辩论赛。
宁桃虽然只是旁听,但也听出一些问题,他从未接触过,可如今都到这当口了,也不好说退回去不时。
便把这几日大家说过的,他没懂的地方给记录了下来。
每天碰到哪位师兄有空,就让对方给讲讲。
岳贵山今日被抓来当劳力了。
王三从外头回来,见他又抓了岳贵山,好笑道:“岳师兄你别理他,他就是太紧张了。”
其实这里面很多问题,考试从来不会考的,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些小点心。
谁知道宁桃居然当真了。
岳贵山讲得口干舌燥,见王三回来,一把扑过去道:“可不是,王师兄救我呀!我这嗓子都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