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行用力吸了几口气,悠悠道:“下雪天就该这样吃。”
牛子渊道:“要是有只鸡那就更好了,咱们来个叫花鸡。”
宁桃倒是无所谓。
刚才他吃得有些饱,平时一篇文章顶多五六遍就背个七七八八,今日脑袋有点发昏,如今也才背了一半。
在两人开始吃东西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坐在炉子旁边背书。
牛子渊扒了个烤得皮都碳化的红薯,里面的蜜都流出来了,在宁桃鼻子前晃了好几个来回,结果就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只听到嘴里哇啦哇啦的背着课文。
赵子行把他拉开:“别捣乱,咱们自己吃,给他留点。”
他们两人都是过了举人考试的。
牛子渊第四,赵子行第八,两人虽然不同省,但是两省都是科考大户,这成绩含金量特别高了。
宁桃今日背的课文,就是牛子渊推荐的两本书其中之一。
释译也是牛子渊自己写的,比起书院的先生其实也不差,宁桃有点不明白,他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在书院不肯走。
牛子渊笑道:“舍不得你们呀,你以为当天才有那么好玩么?”
这可把大家给恶心坏了。
宁桃现在除了背牛子渊和赵子行推荐的书之外,还要背先生教的东西,晚上还得复习先前学过的。
忙了七八天,迎来了寒山与长天,两书院交换生的测验考试。
临出门前,小武塞给他一个平安符,说是大牛下山前交待他去圣人庙里求来的。
宁桃见怪不怪,自打宁林第一次考试,东桂求了符之后,轮到他,大牛也有样学样,现在这种风气,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在书院里已经很盛行了。
宁桃把符塞好。
突然一个笑声道:“唉,宁师弟你也信这个吗?”
宁桃笑着点了点头,“师兄没求吗?”
“求不求不都一样吗?”
对方不置可否,“宁师弟是肯定要去长天书院的,没想到已经内定了,还这么拼,倒是令人少见得很。”
宁桃挑眉,这是来恶心他的吧。
小武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忍不住道:“我昨日去的时候,瞧见小乐哥也在呢,小乐哥还求了两个呢,说是保险一些。”
此刻正是出门的时间,院里多多少少站了不少的人,见宁桃和方宇在说平安符的事,便随意听了这么一耳朵。
大家也隐隐觉得宁桃有点过分了。
你都内定了,还跟他们抢有什么意思?
结果一听这话,一个个都向方宇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方宇气得瞪了身旁的小乐一眼,背着包大步走出了人群。
宁桃扭头看了一小武眼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孩子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哈哈!
小武以为他要训自己,垂着头道:“奴才不该多嘴,这下子还得罪了方公子。”
“无防,有些人不值一交,但是下次你也别这么直接嘛,毕竟这么多人,让人家方师兄多没面子呀。”
众人:“……”
你这样说才更让人没面子。
这次测试的题目确实出乎宁桃意料。
数术居然独独有一张卷子,而且这份卷子,居然是上次那几位先生一并出题考他的,只不过后面又加了一道那日秦先生问他的题目。
宁桃这次没考。
而是让他做了临考,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监考的居然是方宇这个班。
待宁桃和方宇这个班的李先生一并走进去时,大家的目光立马就变了。
齐刷刷地在宁桃身上停留了两秒,李先生让宁桃给大家发卷子,自己则道:“想必你们肯定都听说过,宁同学前段时间不足两刻钟刷完了一份外院几位数术先生共同出的考题的事情吧,没错,就是这份试卷,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自己与宁同学的差距。”
此话一出,下面的同学立马低头看向了卷子。
一个个表情无比精彩。
先前还对宁桃能被内定去长天这件事颇有微词的,此刻一个个都心头打鼓。
李先生道:“行了大家开始吧,时间有限。”
说完,给了宁桃另一张试卷。
宁桃一瞧,他这份居然是语言方面的。
所以在大家低头刷数术卷子的时候,宁桃独自一个人坐在最上头写文章。
唯有李先生一个人在教室里转来转去监考。
经过这段时间与牛子渊和赵子行的交流,再加上听了不少师兄们分享的经验,宁桃的文章写起来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干扁了。
就连诗词也有了几分灵动,所以一份卷子写下来,下面的许多同学还在磨。
方宇急得心跳加速,脸红脖子粗的,一时间出了一身的汗,此刻见宁桃终于停笔了,忍不住心想,李先生就吹吧,宁桃写得也并不快。
结果,念头才闪过,就瞧见宁桃把卷子在桌上晾了一会,不经意间提起来时,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与他们这种数术卷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