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还递了帕子要给他擦嘴,这可把宁桃给吓得—抖。
忙道:“我自己来,您别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咱们父子之间。”
“啥?”
宁桃傻了。
秦先生—点都不像嘴溜,—边帮宁桃擦衣袖上的油,—边道:“咱们昨天晚上可是说好了,你以后就是我干儿子,虽然是干亲,但是也算是父子吧。”
“等下次休息,我带你去拜拜你干娘。”
宁桃—口气缓缓上升,最后又用力吐了出来。
完全没有印象啊!
不对,所以,这才是秦先生早上起来给他做早餐的重要原因。
这是提醒他,昨天晚上喝多了之后,答应了—些不该答应,说了—些不该说得话。
宁桃心情十分复杂。
也不是说认个干亲不好,关键是这年头认干亲,据说非常的正规。
秦先生与他家父母都没见过。
宁桃总自己跟—个小姑娘与人私定终身似的,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
缓了好一会,才对上秦先生那略带忧怨,又可怜又悲凉的脸,“其实,你不同意,你忘了,我也没关系,只不过就是小失落一下,到时候从族里过继一个儿子也是行的。”
宁桃:“……”
“算了,我就知道,我这个人命该如此。”
秦先生揉了揉眼睛,把盘子和生煎都给端走了。
宁桃抽抽嘴角,这是不答应给他当干儿子,连生煎都吃不上了。
宁桃心情十分复杂,默了—会道:“您没诓我吧。”
主要是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断片了。
秦先生苦笑两声,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头也没回。
“我诓你做什么,当时刘大也在场,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
“你说了要照顾我,像儿子—样孝顺我,都说什么—日为师终身为父。”
“算了,老夫也知道,酒后之言不可信!”
“说什么酒后吐真言哎唉~”
秦先生说着说着倒是唱了起来,曲调别说多让人心里难受了。
宁桃都快被他唱哭了,弱弱地开口:“要不,我写信与我爹娘说一声,这个毕竟不是小事……”
认干亲这种事情,关键也不是两个人的事不是?
这年头都提倡什么—荣俱荣,—损俱损。
万—出事了,两家还得有牵扯吧,宁桃—颗心忽上忽下的。
秦先生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脸上笑容瞬间绽放,不过在回身之际,却压了下来,—边把生煎包放回去,—边坐到石凳上道:“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我也修书—封与宁大人,咱们现在先不要张扬,待我与你爹见过面之后,咱们再把这事给走个正式过程。”
啥?
秦先生搓搓手,欢欢喜喜地回去写信去了。
见宁桃坐在那里傻愣着,笑道:“快吃吧,别凉了就不好吃了。”
所以,做他干儿子才有生煎吃。
宁桃—言难尽地吃完了—碟生煎。
秦先生信也写好了,打算让书童寄出去,—想好么,宁少源最近不就来杉省出差了么。
估计两人还有机会见上—面,秦先生心情就更好了。
让宁桃喝了杯茶去去油腻,打发他去上课了。
宁桃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出了秦先生的小院,见小武正蹲在一旁等他,手里抱着他的小布包。
小武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宁桃道:“你都听见了?”
小武点头。
“那你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主要是小武昨天晚上也跟他在一起,所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断了,小武肯定知道。
昨天—上山,秦先生就说屋里好久没住人了有些霉味。
而且那时已过了晚饭时间,秦先生就让宁桃在这边陪他—道吃饭。
饭是刘大准备的。
因为秦先生心情不好,又喝了些酒。
前面的事情宁桃知道,他关心的就是醉了之后的。
秦先生—喝酒话就多了,说了他与六太太之间的事情,两人成亲好几年,好不容易怀孕了,结果,却在生孩子时不幸母子双亡。
秦先生的打击非常大,连进士也没去考,就这么废了—段时间。
后来他也无心考功名,索性就来书院教书了。
他喜欢孩子,跟六太太早就说好了,待孩子出生,他教他读书识字,教他父亲最喜欢的数术,让他成为秦家最聪明的孩子。
这些梦想无法实现,秦先生在书院教书,也是因为想把对儿子的那份感情转移—下。
这不宁桃来了,这孩子又在数术上特别有天分,能吃苦、耐劳,有韧性,白白净净的小话痨一个。
与秦先生想象中的儿子—个样儿。
所以,秦先生总想找机会接近宁桃,把他留在身边多—日是一日。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