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之后,也就是半老徐娘,美的有点艳俗。
而且还挺高冷,全程没多跟他说过几个字。
岂知,今日过来,仇夫人一听人报说是宁桃来了,拉着女儿就迎了出来,热情的跟青楼门口的妈妈桑一样。
一双眼睛,跟粘到宁桃身上似的。
看得宁桃后背直冒冷汗。
“解元郎这是要去京里赶考吗?”
“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令人羡慕,不像我家那两小子,年岁虽长你不少,可成绩却一直平平,也就是托着他爹的面子,才捞了个一官半职。”
“对了,解元郎今年有十六了吧,这样的年纪可不小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必定有许多人想当你的丈母娘吧!”
仇夫人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不等宁桃回答,噼哩啪啦一大堆。
宁桃暗暗捏了捏手心里的汗道:“夫人抬举了,小子目前一心在学习上,并未想过其它。”
“那便好,那便好,少年人自当以学习为重。”
宁桃尴尬地跟仇夫人聊了两刻钟,仇大人终于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几个月不见,如今的仇大人宁桃都没认出来。
官服松松胯胯的挂在身上,原先的一头黑发,如今却是白了两边,整个人跟赶了十来天路似的,眼里布满血丝,分外的桑老和疲惫。
仇大人刚下马车,听说老婆和女儿一道接待了宁桃,心道一声坏了。
这一路拖着老迈的身体狂奔而至。
如今气喘吁吁地,不过依旧坚持道:“夫人你与四丫头一道下去吧,我与解元郎有些话要说。”
仇夫人被丈夫一瞪,虽然有些委屈,不过还是笑盈盈道:“那妾便让厨房准备饭菜,一会解元郎可得留下来一道用个膳。”
宁桃忙道:“不劳大人与夫人费心了,小子今日路过,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与德清法师商量一二,所以,便不能留久了。”
仇夫人双眼一亮,也不顾仇大人瞪她,笑盈盈地上前道:“解元郎与德清法师如此熟悉吗?可否……”
“下去!”
仇大人冷哼一声,生生打断了仇夫人的话。
仇夫人一噎,呶了呶嘴,就听丈夫再次喝斥道:“还不快下去。”
宁桃:“……”
他怎么记得,先前来的时候两夫妻关系挺和谐的?
打发走了仇夫人,仇大人才道:“老夫听说年前德清法师弄的救济灾民的米都是你给找的,且价格比正常时候还要便宜一些。”
仇大人当时听老王说的时候,就有些不敢相信。
他知道宁桃自小就跟着身边的人一起做生意,起初没见面时,还觉得这个孩子太过看中钱财,后来他中了院试头名,乡试头名,仇大人才将心里那份不愉快给抛却了,一个读书即好,又会赚钱的女婿。
他觉得实在太可了!
年前那事,知道宁桃几乎没从中赚钱时,仇大人还是吃了一惊。
像宁桃这种自小就开始赚钱的,又把生意做得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
事情证明,他再次被打脸。
当时仇大人悔得直挠墙。
如果宁桃借机大赚一笔,他心里还没那么难受,关键是这孩子拎得特别清呀。
这样的女婿几辈子才能遇到一个呀。
仇大人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跟猫抓一样。
为这事,他又与仇夫人吵了一次。
再后来范家事发,两人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今日仇夫人又出来丢人显眼,若不是当着宁桃的面,仇大人咬着后牙槽,这么好的女婿,生生被自家夫人那个蠢妇给推到了门外。
仇大人觉得,若是仇夫人没在中间捣乱,当时早早与宁家把这事定下来。
那么宁桃就是他家的人。
而且那时候他官位比宁少源高,宁家与他们家怎么都算是高娶。
现在好了,宁少源有个侯爷女婿,而他自己虽然是四品,可事实上在赵州与他的身份也差不离了。
宁桃在仇家待了小半个时辰。
仇大人就悔恨了小半个时辰,看着时间不早了。
宁桃起身告辞。
仇大人道:“你这次上京是要参加春闱吗?”
宁桃摇头,“还没确定。”
仇大人道:“以你的学问,上榜肯定没问题,今年情况特殊,朝廷急需人才,你若真下场了,不敢说头甲,二甲前几名老夫还敢打保票的。”
宁桃微微一愣,“您没开玩笑?”
“你们如今的考试与咱们那会儿已经大不相同了,当今皇帝选人才,已不局于文章写得如何了,你各方面都出众,又心怀天下,这样的人才正是朝廷需要的。”
宁桃抽抽嘴角。
您这夸人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光捡好听的说。
宁桃笑道:“谢大人吉言,小子若真下场了若真中了,定不忘大人提点之恩。”
说完还给仇大人鞠了个躬。
宁桃离开仇家马不停蹄的上了山。
从城里到红山寺快马还须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