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越差越远。
就像老唐说的,不甘心,死也不能冥目。
秦六郎算个什么东西,可偏偏他在数术方面,就比老唐强,老唐要强了一辈子,偏偏败在了一个晚辈手里岂能咽下这口气。
安宇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他与宁桃比了三次,宁桃是步步高升,而他却是一次比一次低。
这种感觉一上来,安宇就吐了口血,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些话传给宁桃时,已经是放榜的第二天了。
榜单一出来,宁桃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就只剩下一个殿试了。
以他会试的名次,殿试前十名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所以,这两天他就有点放飞自我,十来年来头一次睡了个懒觉,结果,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迷糊的时候,小武就丢给他这么一个重磅消息。
“安宇?你确定?”
不是说痰迷心窍这种事情,一般发生在老年人身上吗?
小武道:“奴才听得真真的,现在外头都在传呢,而且还是安宇的几个师兄昨日去一品楼庆贺时说的。”
安宇是老唐的关门弟子,平时日里老唐那脾气没少得罪人,再加上安宇一向心高气傲,本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经常以一幅高冷的姿态与人交往。
俗话说就是有点鼻孔朝天,谁也不搭理,于是,书院的师兄们就对他不太满意。
平时有老唐护着,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今日终于逮着个机会。
就借着酒话给吐了出来,说完几个还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说是什么他应该赶紧锻炼身体才是。
宁桃听得有点儿生气。
就算安宇平时再不讨喜,这几个人如此落井下石,可见其人品也不怎么样。
更何况,这些人还特么住在人家安家的宅子里呢。
小武道:“那您说,安公子都这样了,他跟您打的赌还算吗?”
宁桃:“……”
宁桃压根没想跟他赌,是他自己非找上门来的。
现在被气出病来了,宁桃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瞧瞧他。
赵子行一口豆汁给喷了,“你是故意去看人笑话的吧,你这样太不厚道地了。”
宁桃撇撇嘴,“我是出于师兄弟的情份上,毕竟咱们相识一场,又都在异地他乡的,总该互相照顾一二吧。”
牛子渊哈哈他一脸鸡蛋味儿,“行了,你这跟落井下石有何区别。”
“就是,别把人给气伸腿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宁桃被众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只得把这事给摞到了一旁,岂知,下午酉时刚过伯辰就领着几个人,抬了一箱子的东西送了过来。
伯辰道:“恭喜宁公子喜获公元,咱们公子愿赌服输,这些东西是特意给您准备的贺礼。”
牛子渊本来想说,就这么简单?
不过一想,对方都躺床上得了老年病了,他再喊也是挺尴尬的。
于是,便闭了嘴。
宁桃道:“代我谢谢你家公子,我也给他准备了一份贺礼,烦请你回去给他带上。”
宁桃准备的是两本书。
虽然不是什么名家珍品,但是都是他瞧过的能让人沉心静气,从中悟出许多道理的轻松小故事,心情不好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不公平时,宁桃都会翻出来看上一会。
反反复复,书已经被翻得卷了边了。
安宇瞧见书时初时还有点不解。
再仔细一瞧,上面用细细的眉笔在重要处都做了批示,再加上笔记的判定,一看就是宁桃平时看的。
有的故事还看了不下七八次。
再次翻动,里面掉出一张花笺来。
上头写了四个字——与君共勉。
安宇心头一动,“他还说了什么?”
小武见宁桃把书送给了安宇,忍不住道:“那两本可是您最喜欢的。”
自打他被买回来,宁桃就拿着两本书每日翻来翻去,已成为睡前必看。
宁桃道:“我与安宇比了三次,三次均赢了。”
头一次安宇当面将东西送了过来,明显能感觉出对方的不甘心。
第二次,他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他又将东西送到了。
如今这第三次更为难得,他自个儿身体抱恙,却依旧让人把东西送了东西。
是以,宁桃觉得安宇这个人挺重承诺,他不相信对方心思能坏到哪里去。
小武道:“公子这话倒是不假。”
他上次出去办事时,伯辰还帮了他的忙,说是因为上次他们买书那事,要不是宁桃,安宇也买不到书。
宁桃但笑不语。
会试成绩出来。
宁棋安安心心地上路了,肉眼可见的跟撒欢的鱼儿一样。
王氏气得直磨牙,骂了好几句小没良心的。
宁林站在马车旁,想过去跟他娘说两句,结果,王氏冷着脸转身上了车。
宁林叹了一路的气。
宁桃好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