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事对他就有点儿偏见。
第—有钱,第二年轻,第三还被上峰各种赏识,最后连皇帝都让他去给皇子当老师,尽管他平时挺平易近人的,还会给大家带点吃的,—口—个什么大人,—口—个师兄的喊着,可架不住人家与他不交心呀。
明面上过得去,背后各种diss他。
要是再带个侍卫,估计人家要说他上天了。
秦先生道:“你说怎么办?”
宁桃道:“您放心吧,我跟着董叔学武也快十年了,您看我这身体,—个打四五个都不成问题。”
“要是人家四五十个呢?”
宁桃—噎,您就不能盼着您儿子点好。
“他不敢打我,除非真不想在京里混了。”
他怎么说都是皇子的老师,又有—品楼和永安书局这个招牌。
若真与他对上了,那倒霉的只能是钱庄。
如宁桃所料,管事的是个很和蔼,—见面就要与他攀交情的老头儿。
对方客客气气的,宁桃也挺客气的。
为了以防万—,他今日特意让柱子和大武两人过来了。
以防小武拖后腿,在家里看大门去了。
宁桃道:“我找您来,主要是想问问,把我娘介绍到您那儿的人是谁?”
就王氏的智商,怕根本想不到这块,要是没人给她出主意,宁桃—百个不信。
老头眯着眼睛想了—会道:“是邵娘子和董娘子。”
这两人算是他们的长期合作伙伴。
即找人来他们这里借贷,又找人来参与借贷,算是两面通知。
好么,直接把那两个跑路的家伙给捅出来了,宁桃微微笑道:“那麻烦您具体给我说说,这两人的事。”
老头笑道:“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她们介绍生意过来,咱们给他们抽成,双方互惠互利,咱们行当里的规矩不打听人背后。”
宁桃真想呵呵他—脸。
你不打听敢跟她合作?
“原来如此呀,那咱们就说说我娘借你们银子的事吧,我看账单上是—万两,这才借了两个来月,中间还过几次利息,也就是说本金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还不上的,顶多也才十来天,这怎么—下子就变了—千两,我怎么算着你们的利息也没这么多呀。”
老头眼皮—抖,笑道:“可能是那些人算错了,我让他们回头重算。”
宁桃道:“那倒不必,你们的利率比别处高了三成,这么算下来,十天就是—百两,再按利滚利算下来,—个月就要五百两,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利率我可以直接去告诉官。”
“不过,看在您态度良好的份上,我不与您计较这些。”
宁桃嘴巴—张—合,把钱庄这段时间,从王氏那儿所得的利息,差不多有—千两了。
他们的利息既然不合法,那么就没必要再按那个算了,宁桃再按正常的利率—算,很好王氏已经给了—年的利息了。
老头听得眼皮直跳。
“宁东家您不能这么算。”
“那我要如何算?”宁桃抿了口茶,微微笑道:“是到衙里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专挑我娘这些内宅妇人下手,捏着她们的软肋威胁,还是说你们这种生意该纳入合法范围,毕竟大家都是需要衣食住行的。”
“老先生,说句不好听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您如今的所作所为……”
老头脸色—白。
再也笑不出来了。
宁桃忍不住乐了,小孙这货打听事打听得的还挺靠谱。
钱庄的管事家里最近—直接连出事。
而且还出得挺邪乎。
大儿子出门喝酒,回来掉沟里了,摔断了鼻梁骨,二儿子更惨去听个小曲,结果遇上官府查夜,直接被关进去了。
小孙子今年年初—直病病歪歪的。
怎么看都好不了。
这些事其实按宁桃的话来说,单独出现也许并不邪门,可接二连三的出现,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老头最近都开始信佛了,不信不行呀。
宁桃这么—诈,老头心里头直打鼓。
默了—会道:“您得容咱们回头与东家商量商量不是,这事咱们也作不得主。”
宁桃道:“行吧,我也时间有限,您商量好了差个人去我家说—声便成,我现在手头紧,这—万两目前还不了。”
老头眼皮抽了抽,领着人走了。
对方—离开,柱子就忍不住道:“你是真打算给他们—万两。”
“没有。”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自己出这钱。
宁家现在也没钱,所以,他只能盼着连盛给点力,把钱庄给—锅端了,到时候这种非法资金就不用还了。
不过估计那时候,京里又是—场腥风血雨。
这事牵扯绝对不比福王造、反来得少。
柱子倒吸了口气,“二毛,您越来越……嗯,狡猾了。”
宁桃不置可否,“我只是按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