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气把桶给摔了。
这下子好了,一桶水全没了,桶也漏了。
那时候他就想,有机会得把这里的水给改改,这不就刚好有个机会。
结果,吴大人推三阻四的,说什么就是不肯给。
头一次是李参将陪着去的,第二次宁桃自己上的门,如今的边城西瓜还没成熟,可吴大人却已经吃上了,据说是从京里那边运来的。
可见其生活的奢侈程度。
宁桃本来打算让杨大人帮帮忙,谁知道吴大人赶得也太巧了。
索性就当场要钱了,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吴大人怎么也不敢推脱,所以,他就想着,趁杨大人他们还没回京把这钱给发下去。
吴大人一个劲地冒汗。
看到账本脸都白了,杨大人奇怪道:“小宁啊,这工期一共多少天,用了多少人力财力?”
宁桃道:“四十五天,这期中还包括三四天的规划时间,所以这期间并没有多少人,是我和安大人以及苏大人几人一起做的,所以就没在里头算。”
不过余下的四十一天,就请了民工过来帮忙,李参将和将士们也帮忙一起挖了。
因为营里也用了这边的水。
李参将说营里那边的他们不算工钱。
但是民工这边的肯定得给,比如泥瓦匠这种的就会高一丢丢,普通的会少一些,但是每天给的并不多,也就每人几个铜板。
算下来一人一个月也就四五百个铜板。
一共是七百人,算起来也就三四百两银子。
再加上管饭的钱,不超过五百。
这点银子真的是毛毛雨啊,就他们杨柳县那边建县学,曹大人给他的信里都说了,省府给了一万两,府城给了两万,而他们县里自己添了一万,再加上一些富商的捐款,差不多共有五万六千两。
这其中还不包括朝廷给拔的人和物。
五百两宁桃感觉连吴太太手上的半个镯子都买不到。
杨大人道:“确实不多,这么大的工程,居然只花了这么点银子。”
宁桃苦笑道:“这不是因为吴大人说没钱吗?所以,咱们就能省则省,本来我是打算全部用管道的,这样比起水渠来说要干净卫生一些,可一算开销再加上工期怕是跟不上,就退而求其次了。”
吴大人:“……”
信你才有鬼了啊啊!
杨大人做为户部的老大,一过问这事,吴大人想不答应都难了。
第二日,账房直接把银子给送了过来。
宁桃就让小武他们按照工本上的给大家发。
杨大人他们则是休息了一晚,开始与各国使臣进行谈判。
宁桃没什么事,坐在路边的歪脖子上,看着儿童玩捉迷藏。
安宇见他难得清闲,抱着本书走了过来,往他旁边一坐,道:“你昨日那样得罪了吴大人怕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他肾虚成那样,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安宇好笑道:“也是,你这马上要回京了,肯定回去后还得往上升一升,不管是杨大人,还是谭大人肯定都得给你说说好话,你在这边干的这几件事,哪一件都是拿得出的政绩。”
宁桃歪着脑袋看他,啧啧有声:“你这是吃醋了?”
安宇把他的脸推开,“就是觉得人和人不能比。”
“小虎回来吃饭啦……”
胡大婶戴着围裙双手插腰站在自家门口喊了一声。
小虎立马欢快地和小伙伴挥手告别,跑回家去了……
宁桃羡慕的眼里都有光,“以前我在村里的时候,我奶也这样喊我。”
后来,再也没人这么喊过他了。
不过想想也是,身份摆在那儿,让王氏扯着嗓门喊:“二毛回家吃饭了……”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活了两辈子,能这么喊他的也就老太太了。
安宇多少知道他自小与祖母相依为命。
而他又何不曾,因为他生母身份特殊,家里的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躲着他远远的,谁都不乐意与他玩。
后来老爷子发现他能坐得住,便让他拜了老唐为师。
老唐这个人特别好胜。
他自小被孤立,性格多少有些孤僻,被老唐带了十来年,性子就更不讨人喜欢了。
所以,他也羡慕小虎和小伙伴们。
他的童年和宁桃比起来,好像天壤之别……
两人坐在树上感怀了一会,见一个老头拉着板车,上面装满了干柴累得满头大汗,就是拉不到坡上去。
宁桃跳下去过去帮忙把车给推了上去。
一抬头,就见平时怪爱干净的安宇,半个身子都快扑到干柴上了。
因为推得太用力,脸上还蹭了些黑。
宁桃用手比划了下,安宇用袖子直接擦了擦。
宁桃:“……”
你居然没用帕子。
六月初十,杨大人一群人终于与各国使臣都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