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仔通过后视镜看到男人的嘴角挂着一抹笑。
“南爷。”
“说。”
“还有一件事,晚餐的时候我接到东珠市传来的消息,谢怀铖让奈桑派人埋伏您。”
“他也就这点歪主意了,结果呢?”
“派来的人在半个小时前已全部解决。”
沈肄南嗯了声,并未将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他说:“坎泰,把你随身带的那把刀拿给我。”
坎泰递过去。
男人接过,拔开刀鞘,泛着寒光的小刀在他眼底折出一道光,下一秒,沈肄南手腕一转,锋利的刀刃割破丝绸做的黑衬衣,划拉一声,锦帛破开,连带着衣服底下那具身体也受了伤。
紧致结实的腹部划出一道深色的血口子,殷红的鲜血簌簌往外涌,染红的刀刃还淌着一串血珠子。
车室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野仔瞧见,脸色大变,一个急刹车:“南爷!”
坎泰也没想到沈肄南会这么做,急了:“南爷!”
沈肄南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口子,似乎觉得还缺了点意思,又在边边角角的位置补了几下,与快速的划伤不一样,慢条斯理割肉总是带着精神折磨的残忍。
他觉得可以了,这才把刀还给坎泰,只手按住腹部的位置,刹那间,鲜血弥漫,染红他的五指。
男人往后一靠,轻描淡写道:“即刻安排飞机,我要回东珠。”
他那一无是处的废物弟弟想玩什么把戏,不难猜,就是不知道那傻姑娘看到后会怎么做。
这般想着,沈肄南又笑了。
*
钟娅歆带着阿婆去医院做检查,还是那些老毛病,不过她现在有钱了,针对这些问题,只要肯花钱去砸,总能把老人家的身体养好,除此之外,她还让阿爷做了全身检查,有点小毛病,但不碍事。
她在医院花钱如流水,看得两位老人直心疼。
做完检查,宝珍又带他们下馆子,陪了整天不说,连晚上都睡在旧唐楼的小屋里,直到第二天谢怀铖坐不住了,她才被请回去。
离家前,阿爷看着小孙女身后的人,半晌,还是对钟娅歆说:“宝珍啊,下次你再回来,把怀铖也带上吧。”
宝珍总说自己在谢家过得很好,谢怀铖待她也不错,可是……
这对新婚小夫妻,怎么瞧着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钟娅歆笑着答应了。
她总归要把谢怀铖带到阿婆阿爷面前露个脸,做做样子,不然两个老人心里不踏实。
宝珍不想他们一把年纪还为她操心。
于是她回到公馆,走进书房,看到谢怀铖的第一件事就提了一个要求。
“你什么时候有空,下次和我回一趟家吧,不然我阿婆阿爷那边不好交代。”
“这事以后再说。”谢怀铖每天忙得要死,哪有功夫去盘溪那种又脏又乱又臭的破地方,他敷衍应对完,又开始对钟娅歆提自己的要求。
“我给你——”
话刚开了一个头,他看到站在办公桌对面的女人清冷地盯着他,眼珠子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气的美人木偶,瞧着怪瘆人。
“行,下次有空我告诉你。”谢怀铖暂时稳住她。
闻言,钟娅歆也没生疑,信了他的话,点点头,说道:“你继续。”
“我给你请了一个老师,她会教你如何对男人主动,以及必要时该怎么做,你好好跟她学一学,争取在沈肄南回来的时候小有成果。”
钟娅歆:“……”
她很想露出一副‘你在狗叫什么’的表情,但忍住了。
谢怀铖这人的脑回路跟她有得一拼。
见她不说话,谢怀铖还以为她不好意思,皱眉问:“听见没?”
“嗯。”
他摆手:“出去吧。”
钟娅歆转身就走。
等她回到房间,就看到一个烫着大波浪、衣着大胆、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
想必,这就是谢怀铖给她找的老师。
宝珍的骨子里还是挺尊师重道,一本正经地唤了声:“老师。”
黛娇扭着水蛇腰围着钟娅歆转了一圈,递来阵阵撩人的香风。
宝珍险些醉了。
“大嫂和我太生疏了,你叫我黛娇就好。”
声音娇滴滴,媚到骨子里,钟娅歆表面清清冷冷、不为所动,实则内心的小人已经来回嚎了好几遍。
呜呜呜这个姐姐长得好漂亮、声音好好听!
“黛娇老师。”
惹来一声酥笑。
宝珍的耳朵都红了。
“好啦,不逗你了。”她牵起小姑娘的手,啼笑道:“来,姐姐教你怎么打扮自己,又如何把那些臭男人勾到手。”
钟娅歆:“……”
她别别扭扭地跟上去。
“这有的男人自制力差,见着是个姑娘就来者不拒,这种人的上限也就那样了;这有的男人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他们的喜好就各有不同,大多挑剔,所以呢,咱们要精准出击,明白吗?”
听得似懂非懂的宝珍先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黛娇媚眼一勾,“不明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