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只管来公主府继续说。”
这话一出,苏卿卿面上是被发现般的羞红,一旁箫予衡的眼眸里,却是瞬间闪过被冒犯般的晦暗。
苏淼淼却再不看他,只是牢牢拉了长姐:“我带了马车,就在不远。”
她在马车上多备替换的衣衫,还特意准备了一件天青色的长斗篷,能将头发都一并遮住,原本是想着回府之前在车里换上,免得头面沾了脏污叫人看着不像,这时候便都派上了用场。
看着苏卿卿擦干净水,换了衣裳衣裳,面上终于好看了些,苏淼淼都顾不得自个,便在车厢中蹲下,又问:“姐姐方才在床上,突然软的是哪只腿?”
苏卿卿犹豫:“应是……右边?”
话音刚落,苏淼淼便已干脆伸手,一把掀起姐姐的衣裙。
苏卿卿一声惊呼,下意识躲闪,但她本就体弱,落水后又是浑身无力,狭窄的车壁里,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便被苏淼淼一手攥了脚腕,另一手干脆的撸起了腿上中衣,露出纤细亭匀的皮肉。
苏卿卿体虚,腿上肌肤都是不健康的白皙,一眼看去,膝窝处一道赫然的青紫,便也显得格外醒目。
苏卿卿面色涨的通红,阻拦不及的竹影余光扫过,也惊呼一声:“姑娘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苏淼淼咬牙:“是箫予衡,是他故意害你落水。”
这话说得莫名,苏卿卿主仆都是满面疑惑。
竹影:“二姑娘说什么?六殿下分明救了大姑娘。”
“是,这伤,或许是我落水时磕到了何处。”
苏卿卿也在凝眉:“淼淼,你便是生气,也不该这般污人名声,传了出去,倒说我们恩将仇报。”
“不,就是他,是我亲眼所见!”
苏淼淼抿着唇角,眸子里像是燃着火光,见众人仍在疑惑,甚至忍不住拉了姐姐手腕:“你若不信,我带你当面与他对质!”
苏淼淼自是不怕对质的,她在乌篷船内,亲眼看到了箫予衡在岸上挥手击石,还可以叫出陈昂与她作证!
她要亲口去问箫予衡,问问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但苏卿卿闻言,却反而越发恼怒,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力气,一把挣出自己右手:“你这是干什么,我衣衫不整,如何见人?”
苏淼淼深深吸一口气,盖上裙角,耐着性子劝说:“姐姐,箫予衡就在外面,他为了一己私情这样害你,实在可恨,我去寻母亲,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是,你有母亲!]
苏卿卿咬着下唇,面上的涨红又忽的退去:“我虽自幼丧母,却也知道教养!淼淼,今日之事,不过是事急从权,如今也不是前朝女子叫人碰一下手,若不嫁去便要自尽的荒唐时候,你不必这般与我多心胡言。”
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怀疑与委屈,说到这儿,苏卿卿的唇瓣颤抖,盈盈双眸中甚至含了泪光:“六殿下是端方君子,你便是不信我,也该信他!”
两人声音传出车帘,车厢之外,骑马相随的箫予衡眼眸低垂,眼底闪过无人察觉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