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这话叫苏淼淼又惊又喜,她紧紧攥着手心,先问:“那姐姐的亲事可下了吗?”
苏驸马摇头:“总要去一趟祈安院,先问问你姐姐的意思。”
苏淼淼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心里的欢喜,只道:“我还未及笄,等姐姐成婚了,再说我吧!”
这话一出,不光长公主与苏驸马面带诧异,连苏淼淼自个都也生出了一股空荡难过。
等等,再等等。
苏淼淼按着胸口,倒像是和心里的情绪打商量似的。
今日陈国公都已经上门来求定亲事了,她也有了法子,只要能保下陈昂,叫他与姐姐顺利成婚,百年好合,姐姐就不会成了未亡人。
姐姐这厢有了好结局,衡哥哥心里再是一见钟情也迟了,他总不能强夺臣妻。
她对衡哥哥是奔着一辈子的恩爱去的,是要衡哥哥心甘情愿,不是自取其辱,更不是什么以权逼人,好事多磨,哪里就差这一半年的功夫呢?
这样来回劝了一圈,好容易将心底的情绪按下去,苏淼淼便也立即想到了正事,连忙问道:“阿娘,北伐的主将可定了吗?”
长公主现如今一听见北伐两个字,便觉着脑仁生疼:“怎的还说这事……”
“不不,元太子为我卜了卦,我已经想通了!”苏淼淼连忙摇头。
长公主半信半疑:“这般灵验?对了,怀芥呢?怎的你一人过来?”
听闻元太子已经离去之后,长公主嗔怪女儿不懂礼数,又摇摇头:“罢了,等怀芥回稽山,我也要一并去一趟蓬莱宫,到时再与他细话。”
苏驸马也明白妻子心思:“是,从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得知赵皇后驾崩,总要亲去祭祀一番,想来宫里也要派人。”
“我也陪母亲一起去!”
父母提起了赵皇后与回稽山的事,苏淼淼也连忙出声,不过说罢之后,还是又将话头扯了回来:“不过阿娘你先告诉我,这次北伐的主将,是不是六殿下?”
被苏淼淼又催了一次,长公主也无奈叹一口气,又疑惑道:“陛下还未点将,你从哪儿听说是六皇子?他虽在皇子里是独一份的出挑,但到底从未掌过兵,这样的大事,只怕领不起。”
苏淼淼闻言一愣,也是,如今明面上连北伐的消息都还没传出来,哪里能那么快定下主将?母亲说的话也有理,难怪她方才提起主将是六皇子时,元太子面上的神情也好像有点奇怪。
可是按着谶言里,分明就是箫予衡。
苏淼淼疑惑间,便又听见母亲随意道:“别说,我从前也想过,若是你们俩个的亲事定下,就将庄子里那些叔伯兄弟都托付给六皇子带着,再去信问问那些归乡的旧故,若是能有几位老人出山辅佐,当主将也未必不行……”
“六皇子方才也提了这事,我瞧也是一样的意思。”
历来新朝初立,计功程劳之后,打天下时的功臣良将们总会因着种种缘故,倒下不少。
太宗宽仁,倒没有大肆牵连过性命,但也总有一些犯错或是身有残缺的,没了前程,衣食艰难,母亲在军中长大,念着旧情,凡是来投的都当作旧故,在庄子上仔细养着。
还有一些卸甲归家,急流勇退的旧人,母亲写着一本册子,逢年过节,都会送去大把节礼,时有往来。
母亲说,这种事叫宗室里那些箫姓人都不好干,都有顾及,反而她只是公主,又得太宗偏疼信任,做这等事最合适不过,当初太宗听闻之后,都寻了由头多给她赏了食邑,算是无言的默许。
原来是这样!
这一番话,也叫苏淼淼瞬间明悟。
难怪北伐的人这样的大事,会叫从未领过兵的六皇子为将,竟然也有大半是因为她!
按着原本的故事里,衡哥哥今日上门提亲,不,都不用等今日,只怕之前在千秋园里娘娘提起时,她就已经大喜过望,催着母亲应了下来。
亲事定下之后,母亲便自然将从前的旧故,都托付给了六皇子,有这些人辅佐,这才成功为将领兵。
想清楚之后,苏淼淼一惊,立即摇头:“不行!不能给他!”
【滋啦——】
话音刚落,耳边便又响起熟悉的怪异声响,没有言语,只是短促锐利,铁器摩擦般的刺耳声响。
上次她拒绝母亲求旨定亲,与在明镜湖边打断了衡哥哥救下姐姐时,也听过这样的声音!
苏淼淼似乎得了什么鼓励,连忙摇头:“母亲,衡哥哥年轻,他亲自领兵太凶险了,不成的!”
“罢了,你都说了要等着姐姐,我也不必上赶着。”
长公主摇摇头:“我已经给沧州的杨将军送了信去,他们父子都是当时名将,当日也是急流勇退才回了祖籍告老,只是老将军还在推辞,只叫儿子报国,我再去信劝一回,若有老将军为将,上下都得周全。”
【滋滋——滋】
伴着长公主的话音,在苏淼淼的欢喜里,尖锐的天音响到一半,突兀的没了声息,仿佛注定的路线上,岔开了一道细微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