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也隐约分辨出了几个字来:“太、台星……应变……”
莫名熟悉的内容,叫苏淼淼惫懒的神情猛然一正!
她猛地直起身子,只将?守在窗下的青衣仆妇都吓了一跳,也瞬间起身,满是戒备的看向她。
苏淼淼却压根顾不得这些,她又探出半个身子,顺着旁边的另一道黑线,果然看到了墙角出露出一半的另一只风筝。
虽然只有一半,摇晃间也不能全然看清,但?只认出的字迹合在一处,便?已能看出是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的咒文。
净心神咒!
赵怀芥之前叫她念过的道家净心神咒!
一定是赵怀芥,他?发?现她在这儿了!
可是他?既然发?现了,怎么不告诉阿娘冲进来救她,却要在外头放什?么风筝?
苏淼淼心慌意乱,紧紧的攥着手心,直到发?觉了窗外仆妇们戒备的模样,才不易察觉的缓缓吸一口气,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干脆吩咐:“这是谁这个时候放风筝?你们去拿一副风筝来,我玩一回!”
青衣仆妇面无表情,却又守得严丝合缝:“姑娘消停些,莫叫奴婢们为难。 ”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拒绝,但?或许是一汪沉寂的死?水中,骤然出现了一丝获救的苗头,巨石一般砸下来,将?水面荡得浑浊不平。
原本还算沉静的苏淼淼,一时都忍不住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
她回忆着赵怀芥念过的咒文,生生的将?可以排除杂念,安定心神净心神咒从头到尾,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才好容易平静了几分,
元太子旁的不写,只写了这净心咒,是不是也在安慰,叫她不要着急?
怕引人疑心,苏淼淼没有强求,乜了一眼面前木头似的仆妇,便?干脆转身回了屋内。
赵怀芥都已经察觉到她在这儿了,肯定马上就回来救人,耐心等着就是,不用着急。
抱着这样的念头,苏淼淼之后几日里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咬着牙多用了些膳食,就是担心万一过几日有人来救她,不至于身上没力气拖后退。
但?几日之后,苏淼淼于墙外明?亮的夜色之中,等来的却不是赵怀芥,而是身着月白的起花八团袍的萧予衡。
他?神色温润,面上却有些嘲讽:“淼淼,你瞧着有些失望?”
苏淼淼抿着唇角,等不及问道:“外头为什?么这么亮?”
她从天色刚沉时便?发?觉了,已是宵禁,寻常时候早已是明?月稀星,万籁俱寂。
但?今夜却不知怎么回事,她隔着墙都看见了灯火通明?。
苏淼淼最初还怀疑这亮光是有人要来救她,不过看见箫予衡,不必开口,也知是她想错了。
“杨老将?军行军千里,与戎狄初战,斩敌数万,左王溃逃,边关大捷。”
果然,箫予衡在榻上坐下后,又不急不缓道:“陛下欢喜,今夜解了宵禁,自?然热闹。”
难怪箫予衡这个时候还在宫外,这般看来,她果然还在盛京,北伐大捷……
诸多念头匆匆闪过之后,苏淼淼第一件问起的,却是她最关心的一件事:“陈昂呢?他?有没有事?”
她最初努力改变的故事情节,就是陈昂的“战死?”。
虽说她已经努力换了主将?,叫陈昂带着老兵照料,甚至天音里都因这事生了不少异响。
但?沙场凶险,陈昂一日不归,苏淼淼心里便?总是有些担忧,总怕这故事又像先前咬了红枣的恙虫一般,不要脸的就是硬要叫陈昂没命。
苏淼淼这出乎意料的关心,却叫箫予衡在意外之后,隐隐透出了些许阴鸷。
他?面色微沉,盯着她的面色,缓缓放满了声音:“先锋陈昂孤军追敌,未能擒回贼首,腿了中了一箭,用不得多久便?能回京。”
苏淼淼瞬间松了一口气。
只是伤了腿吗?
比起故事里他?原本的结局,可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陈昂能好好回来,还与姐姐成婚,她便?也终于能够放心。
这样的反应,却叫箫予衡愈发?误会了什?么。
“在想什?么?”
他?微微躬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话中透着叫人的心颤的战栗:“淼淼,你记着,你该关心的人,只有我一个。”
这又是什?么话?
苏淼淼皱了眉头,为了压制故事强加给她的情绪,却只当听不见后面这胡言乱语,回了前一句:“我在想,还好这北伐是杨老将?军领兵,若是你,肯定没有这样顺利。”
箫予衡淡淡看她一眼:“若是我,必不会叫左狄王逃脱。”
这话苏淼淼还当真?不能反驳,因为在故事里,箫予衡为主将?,最后是当真?生擒了戎狄左王,得了一场大胜——
可那是他?箫予衡的本事吗?
分明?是拿包括陈昂在内的千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
苏淼淼嫌弃的撇嘴,既是不能,也是不愿再与箫予衡多言,便?只能将?头扭到一旁。
箫予衡并不介意,甚至带着些趣味似的看着她:“下面说,你这几日膳食进得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