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转移话题将这件事揭过去的时候,系统忽然问:“宿主,你是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和现在差不多,”封鸢道,“小时候每天都在上学,学习,长大后每天都在工作,很普通的普通人生活。”
“就只是这样吗?”
“嗯。”
“好无聊啊。”
“可是人不就是这样吗?”封鸢翻了个身,猫从他胸口滑了下去,“当副本BOSS比人还无聊。”
“……确实。”
但是系统很快就又振作起来:“那还是做人有趣一点,副本里连手机都没有,也没有好吃的零食。”
“所以我还是去上班吧。”封鸢叹了一声。
“可是你上班又很痛苦。”
“那
就痛苦着吧……人活着哪有不疯的,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哪怕换了工作其实的也没用,因为痛苦的不是这份工作,而是工作这件事本身,去哪上班都一样痛苦,去神秘事务局也一样。”
“可是挣的钱多啊。”
封鸢:“……”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猫虽然没有脑子,但是有时候说话却很有建树,这句话简直一针见血。
他一看表已经三点了,于是开始了第二轮的翻来覆去,半个小时过去却还是没睡着,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我宁愿去跟异教徒打架也不想去上班。”
旁边再次开始玩手机的系统道:“宿主,你和异教徒打架,异教徒不就只有挨打的份儿吗?”
于是封鸢改口:“我宁愿去殴打异教徒也不想去上班。”
“那你要不祈祷白夜信徒再出来搞一次事?”
“那还是算了,”封鸢蓦地皱眉,“说起白夜信徒……”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骗蔚司蔻和言不栩说那个镶嵌着报死鸟之眼的罗盘是捡来的,但是后来蔚司蔻阅读过那个罗盘,所得到的讯息指向十三年前……由此推论现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偏差。
后来那些异教徒都被抓进了警察局,小女孩也被解救了,但是细想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如果那个罗盘是十三年前的物品,那么封鸢遇到的那些异教徒呢?
被他们绑架的祭品小女孩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手机将这件事编辑出来准备提醒一下蔚司蔻——不过改变了事情发生的时间和顺序,只说他在那天夜里送顾苏白回去时候在楼下见到了报死鸟,于是追着报死鸟见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后来虽然没有追赶上他们,但是却拿到了他们掉落的罗盘。
这样一来也能和言不栩后来去警察局的经历对得上,因为那些异教徒都是普通人,所以才会在慌忙逃窜的过程中将罗盘遗失。
消息发送了过去,封鸢刚要关上手机睡觉,不成想蔚司蔻力立刻就回了消息,回复的内容里透着一种生死看淡的从容与发疯:【太好了,感谢你为我已经写了五个小时三页纸的报告又增加了一页。】
看来蔚司蔻还在加班。
封鸢顿时心理平衡了不少,至少他还放了三天假,而蔚司蔻不仅没有放假,还要连夜加班写报告。
果然幸运都是对比出来的。
他带着对蔚司长的同情,安详闭上了眼睛。
系统在他放下手机之后又想把手机扒拉过去玩,爪子刚伸过来就被封鸢一把按住,然两根手指捏起猫爪在系统眼睁睁的怒目而视之下拿走了手机,并压在枕头底下,道:“小猫咪不能玩手机。”
系统气得吱哇乱叫,封鸢翻身过去,假装没有听到。
系统叫了几声就消停了,房间里一片寂静。这一次,封鸢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和系统聊起他在地球上时候的生活,他模糊地梦到了小时候
,他站在孤儿院的草坪上看着天空。
那天空颜色很浅,似乎不是地球本来的蔚蓝天穹,但是还没等他仔细看清楚,夜幕就缓缓降临,一颗漆黑星辰浮现在天际,它庞大得无与伦比,极具压迫感地遮蔽了大半个天空,足以引起任何人的巨物恐惧症,而星辰表面有雾气一般的阴影缓缓流动,仿佛是雨天磅礴的阴云。
黑太阳……
他朝着那黑太阳走了过去,还没有走近,一阵突兀的铃声就将他的脚步打断,他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一条明亮的光带打了进来,横在他的床铺中央和地面上。
天亮了,他从睡梦中回到了现实。他抬手关掉闹钟,起身去洗漱。
系统昨天晚上大概率根本没有睡觉,此时正在和CPU看一个动漫,平板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系统惊讶道:“宿主,你今天早上怎么这么直接就起来了,你的起床仪式呢?”
起床仪式,即赖床拖延。
封鸢将牙刷从嘴里拿出来,模糊道:“我做了一个梦。”
这让系统很惊讶:“什么梦?”
而更加惊讶的是CPU:“您您您您做了一个梦?!”
“对啊,”封鸢道,“做梦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他印象里自己好像很少做梦……不,是几乎从来没有做过梦。
“不不不不,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