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般的精绝面容清冷入骨,神情似嗔又似怒,声音如玉碎般清脆悠扬。
“身为臣子,阳奉阴违忤逆陛下旨意,是为不忠。”
“身为人子,不思奉养双亲承欢膝下,是为不孝。”
“身为门生,不遵相国多年悉心教诲栽培,是为不仁。”
“身为皇子,诱拐功臣之妻,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殿下竟也说得出口。”
这番话字字珠玑发人深省,沈淮知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时而羞愧时而窘迫,身形不住晃动,竟被震慑的往后退了两步。
系统觉得这个男主很废,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
【男主前期就是个恋爱脑,一心想当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跟女主双宿双栖,直到女主跟原身奉旨成婚,他后来又被太子构陷差点没命,才让他下定决心开始参与夺嫡。】
宋云神情肃然的立于一片朦胧月色之中,侧脸线条流畅轮廓柔和,犹如一尊精雕细琢的雕塑。
不知为何,她那如蒲扇般细密颤动的睫毛,以及那挺翘略显可爱的鼻尖,竟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丝难言的柔情。
卫景翊定定望着她的侧脸,有那么一刻竟然晃了神。
系统见她久久不出声,冒出来问了句。
【宿主啊,你在想什么?】
卫景翊收回目光,想起系统刚才的话:“男主被太子构陷,不会是她的手笔吧。”
系统不得不夸奖她的敏锐。
【宿主你可真聪明啊,小说后期就揭露了这桩旧案,的确是女主设的局,为的就是逼男主参与夺嫡。】
沈淮知被宋云纾这一番话说得羞愧难当,他垂着头喃喃:“纾儿,我......这话我日后决不再提了。”
“都怪我。”然后沈淮知痛苦不堪,埋着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若我能得父皇宠爱,当初我跪求他收回成命时,他也会多疼惜我些。”
眼见沈淮知如此痛苦,宋云纾却只是垂眸淡淡道:“我话尽于此,你我日后莫要再见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不,纾儿!”沈淮知猛得抬头,伸手牵住她袖角。
宋云纾侧身,袖角随之上移半寸绽露出半截皓腕,只见那娇嫩到仿佛一掐就能吹水的肌肤,赫然印着一圈青紫。
那青紫瘀伤,在她雪白的肤色上极为现眼,甚至依稀能看清上面的指痕。
沈淮知瞧见了这一幕,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失色道:“你手上为何有伤?是何人伤了你?”
不等宋云纾开口,沈淮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星眸被怒火点燃霎时间变得通红:“定是他,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我早该想到.....”
系统火急火燎的冒出来吃瓜。
【谁啊谁啊,居然有人敢伤女主,真是个不怕死的勇士啊。】
卫景翊没忍住嘴角抽了抽,看来系统这是吃瓜吃傻了。
沈淮知握紧拳头,由于太过用力骨节咯吱作响,他咬着牙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仿佛付诸了所有怒火:“卫景翊!”
系统后知后觉终于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
【完了完了宿主,原来他说的是你啊,你昨天晚上.....天哪!这回是真的完了,你得罪了女主,现在就连男主也恨上你了。】
卫景翊头疼扶额,她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攥了宋云纾的手。
但她当时刚穿过来,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就连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不记得了。
现在想想,以她当时的状态,应该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不然也不会在宋云纾手上留下伤痕。
沈淮知还在无能狂怒,一时之间没控制住音量:“那个该死的混账东西,他竟然敢对你动手。”
宋云纾缓缓抽回他手中衣袖,语气淡漠:“殿下莫要多想,这伤与夫君并无干系。”
沈淮知闻言如遭雷击,痛苦嫉妒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一张俊脸都快扭曲变形了:“纾儿,你唤他夫君,还要替那禽兽隐瞒。”
系统闻言不服,找卫景翊告状。
【宿主,男主嘴巴不干净,他骂你是禽兽。】
卫景翊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我听到了。”
沈淮知不放弃,伸手扶住宋云纾瘦弱单薄的双肩,追问道:“他可是听闻了你我此前的情意,又知我在父皇殿前跪求多日,求父皇收回赐婚旨意,心中不满这才迁怒于你。”
宋云纾并未否认,淡漠的神情染上了些许复杂:“殿下今日不该来。”
沈淮知终于冷静了一些,他苦笑摇头道:“我若不来,又如何知晓卫景翊那禽兽私下竟敢对你动粗。”
系统继续告状。
【宿主,你看他又骂你。】
卫景翊懒得理会它,目光下移落在不远处宋云纾手上,瘀伤已经被广袖遮盖住了,压根看不到。
由于距离稍远,再加上角度也不行,其实刚才她就没看到。
“这么重的瘀伤,你定是疼得厉害。”
沈淮知抓着宋云纾的手,似乎在查看她伤势,充满怜惜懊悔的声音也随之飘过卫景翊耳畔。
伤的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