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听完没再开口,一直低着头沉思。
系统后悔了,觉得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于是在她脑子里劝说。
【宿主,这件事跟你没半点关系,去了就惹了大麻烦,你一心想着做任务就行了,反正以后你又不会留在这个世界。】
其实系统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卫景翊真的去见了苏偃月,身份极有可能被识破。
女扮男装顶替受封本就是欺君大罪,再加上跟宋云纾假成婚,那更是罪加一等。
说到底,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卫景翊一个人,她身边所有人都会被牵连。
当初卫景幼正是考虑到这些,才狠心不去见苏偃月,直接导致她饮毒酒自戕。
和渭城之战一样,这也是一个电车难题,是牺牲一个人,还是保全更多人。
卫景翊沉思了良久,告诉系统:“今天晚上,我要去见苏偃月。”
系统简直要疯。
【宿主,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原身本来就没打算见她,你为什么非要掺合进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来说非常危险。】
卫景翊并不认同系统的看法:“卫景幼不去,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苏偃月会这么决绝,如果她知道苏偃月最后会自戕,那她一定会去。”
系统肠子都快悔青了,它质问卫景翊。
【你又不是原身,你怎么知道她会去。】
“因为渭城之战。”卫景翊冷静回答,或许因为这是卫景幼的身体,当提到渭城之战时,她感觉胸口像压了块重石,闷闷的很难受。
系统生气了,打算不管她死活。
【哼,去去去,那你就去吧,反正我管不了你!】
卫景翊可不管它生不生气,打定主意今晚找要机会离开,去和苏偃月见上一面。
她叫来下人,借口方便离开了厅堂,然后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僻静的角落,偷偷拿出木盒打开。
盒子里装着一块玉佩,以及几封书信,中间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留有一行娟秀小字。
迎春楼,天字七号雅间,戌时恭候。
卫景翊并没有偷看书信,只是快速扫了眼纸条内容,然后便将木盒合上重新塞回衣袖。
等她若无其事返回厅堂时,宋云纾与宋清砚都在。
也不知道方才宋云纾对宋清砚说了些什么,他看向卫景翊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充满不善,反倒满是复杂之色。
宋云纾阖眸端着茶盏,唇角依旧噙着那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见卫景翊进门,也只是掀眸风轻云淡的扫了眼。
还没等卫景翊坐下,宋清砚突然起身走到她跟前,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袖做请:“卫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景翊随宋清砚出门时,正好迎面碰见了怜月。
怜月向两人行了礼,然后走进厅堂,低眉垂手站在了宋云纾身后。
一直等到卫景翊和宋清砚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俯身在宋云纾耳边低语了几声。
宋云纾凤眸微敛,素白指尖漫不经心的划过茶盏杯沿,好似在思忖什么。
她不曾吐露只言片语,怜月却好似收到了命令,再度转身默默离去。
卫景翊一直跟在宋清砚身后两步远,跟着他穿过厅堂绕过影壁,沿着画廊一路往后花园走去。
在这期间,宋清砚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往前走。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行至一处无人天井,他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卫景翊。
宋清砚皱着眉神情复杂,好似不知该怎么开口:“卫将军.....”
卫景翊心下一沉,感觉麻烦找上门了,她已经听温玉提过好几次,相国府这位长公子不喜与武将打交道,且早就看原身不顺眼。
虽然心中警铃大作,但她脸上还是扬起了礼貌笑容:“兄长唤我景翊便好。”
景翊这两个字,宋清砚是绝对叫不出口的,他定了定神正色道:“我方才见到了纾儿手上的伤。”
这件事果然没完,沈淮知刚找完她麻烦,又轮到宋清砚了。
卫景翊有苦难言,感觉自己莫名成了别人眼中的“家暴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这事解释起来很难。”
宋清砚闻言抬起手,脸上表情意外的平和:“你不必解释,纾儿已经替你辩解过。”
说完,他眼神飘了飘:“你心底有数便好,我虽是纾儿兄长,可这种事也实在不好管束。”
卫景翊很想知道宋云纾是怎么替她辩解的,居然能让宋清砚对她的态度瞬间软化了许多。
而且这个不好管束,听起来莫名奇怪。
宋清砚见卫景翊没说话,便又道:“淮知与纾儿的事此前闹的满城风雨,想来你也知晓。”
他敢直呼四皇子名讳,看来他跟沈淮知关系的确非常好。
卫景翊笑了笑:“兄长放心,我不曾将传言放在心上。”
宋清砚正色道:“不管你这话是否真心,有些事还是早日摊开说清比较好,免得你们夫妻日后离心。”
“淮知幼时曾在相国府住过一段时日,与纾儿算是青梅竹马,他的确爱慕纾儿多年,但他们二人向来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半分僭越。”
“我虽不喜你,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