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昌根本没给李天驰听谢修悯解释的时间,几乎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他甚至没时间去看谢修悯是用什么东西打的自己。
方余站在原地,看着谢修悯走过来,从地上捡起一个白色的布包——刚才他竟然用一个巴掌大小的料包把金世昌打飞了出去!
方余额上冒出冷汗,谁知谢修悯根本没给他一个眼神,回身低声和李天驰解释了几句,倒是李天驰回头看了一眼方余。
这眼看得他毛骨悚然,方余落荒而逃。
“这居然是你的便宜哥哥?”李天驰失笑,“看上去没什么威胁。”
“这种人反而要小心。”温墨亭仍对当初方余两面派一般先和人牙子商量好,另一边又带人将他绑上金世昌的喜轿这件事心有余悸,“金世昌胆小怕事,身后还有金家约束着,倒是不怕他会狗急跳墙,方余……他似乎心机很重。”
李天驰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点点头当做听见了:“工人已经开工了,约莫要个把月才能弄好……”
“要推..倒重建?”谢修悯问道,看李天驰点了头,他反而摇了摇头:“只在此基础之上加以整改便可,节约时间也节省人力。”
李天驰看着这两层高的店铺,摸摸下巴做了决定:“地方是够大,后面也有地方做厨房,只是我们还缺些东西……明日..我跑一趟官府,找人批个条..子,我要建一个三楼。”
“三楼?”
“谢兄,不要小瞧了这看上去不大的小镇。”李天驰笑道,“南接靠海的双溪村,北边靠近通州城,关键是北面……那里可是达官贵人最多的地方。”
谢修悯不置可否:“那便随李公子所言吧,我只负责做菜。”
“别呀,你小子心里头肯定还有不少主意,给我说说呗。”李天驰揽住谢修悯的肩膀,下一秒就被某人掰着手指甩到了一边,他也不恼,和谢修悯相处久了就知道这家伙性子怪得很,除了他家夫郎几乎没人能近他的身,所以李天驰也不在乎,没脸没皮地催促谢修悯“不要小气”。
温墨亭看着谢修悯无奈的样子,勾了勾唇角,随即又想起方才的金世昌和方余,总觉得心里有些没底,唇角便又放了下去。
这边街上的工人忙得热火朝天,另一边的谢家却是愁云惨淡,因着谢樊不在家,儿子又天天乱转不着家,刘氏一个人包揽家中内外的活计,终于累倒了。
方余神思恍惚地给刘氏端来一碗半生不熟的白米汤,刘氏正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喊着,听得方余头疼:“娘,你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大夫都说了没事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和那没良心的小崽子似的,嫌弃你的老娘了?”刘氏瞪了他一眼,方余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娘,你之前不是要给我说亲吗?”
“你不是看不上那做豆腐的?现在又回心转意了?”
“我现在想想她也挺好的,手脚勤快,人也长得不歪不斜。”方余忽然想到了什么,来了些精神,“不过娶媳妇儿肯定得有点家底才行,娘你给我点钱,我想做点生意。”
“你做生意?”刘氏有些吃惊,方余是她的儿子,她自然是最清楚方余性子的人,自己这个儿子,游手好闲最精明,可做生意?
她还真有些心里没底,可一听儿子有了正心,又要做生意,又要为娶媳妇儿积攒家底,顿时也来了兴致,连哼哼都忘记了,从枕头底下翻出之前谢樊要她收着的,这几个月做长工攒下来的钱,正想数一些出来给方余,手中的布包就被方余一把抢了过去。
“哎呦儿啊,你拿这么多做甚?”刘氏被他吓了一跳,方余却是起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要做大生意自然得有足够本金”便急匆匆出了门。
他不知道那是李天驰置办下的铺子,还以为是谢修悯攀上了贵人,自己用钱盘下的店铺,心想凭什么那个傻子都能在街上这么好的地方买下一家店,自己怎么就不行?
他咬着牙走向镇上,找到了专门替人转卖店铺的牙子,牙子听了他的话,尖嘴猴腮的精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说,你想要对面街上香料店那样的铺子?”
“是,你这儿有没有?”方余握着手里的银钱,脸上因为激动有些发红,牙子一听就知道面前的人是个生手,还是个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的生手。
遇上这样的人,他能做的也只有把他身上的钱榨干——牙子咧开嘴露出两颗金牙:“有,当然有,不知道你想要铺子做什么?”
“我要开食肆。”方余憋足了气要和谢修悯过不去,谢修悯开食肆,他也开!
傻子都能做的事儿,他凭什么不行!
牙子笑容更盛,哥俩好一样揽住了他的肩膀:“我这儿正好有两个老板空出了铺子,你来看看……”
……
“今天下雨了,你不要急着起来。”
谢修悯从门外回来,随手把被淋湿的外衣脱了搭在门口晾着,白九已经被李天驰接走,送到了镇上他之前买下的一个别院里。
李天驰本想让他们也一起搬过去,谢修悯却暂时谢绝了他,他和温墨亭倒是随时可以离开,可谢小梅不行。
双溪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未嫁女是不能跟着夫